东北的秋来得早,刚过白露,清晨的草尖就凝了层薄霜,踩上去咯吱响。周见鹿缩着脖子从屋里出来时,院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堆起半人高的柴垛,周林深正抡着斧子劈最后一根枯木,斧子落下,“咔嚓”一声脆响,木柴裂成匀称的两半,他直起身时,额角的汗珠子滚下来,落在粗布褂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哥,歇会儿!”周见鹿端着搪瓷缸子跑过去,里头是晾温的糖水,“昨儿让你少搬几根,你偏不听,这柴垛够烧一段时间了。”
周林深接过来喝了两口,喉结滚动着笑:“多劈点省心。你那小单间暖和了,我在部队才睡得踏实。”他瞥了眼柴垛底,又道,“夜里往外拿树时轻着点,昨儿后半夜我好像听见院子响动,我出去侦查一圈,还好只是一只野猫。”
周见鹿脸微红,戳了戳他胳膊:“知道啦,我空间里垫了棉絮,放出来没声儿,再把棉絮收回去。也就是王村长盯着柴火,不然才不让你遭这罪——你在东头翻地,那李麻子家闺女掉河里的事还没过去,我可不敢再让你去地里招眼。”
这话没说错。自打周林深借“不会水”躲了回“英雄救美”,屯里姑娘们的心思反倒更明了了。前儿还有人托王婶来说,想给周林深缝件棉袄,周见鹿直接笑着回了:“我哥穿部队发的就行,不敢劳烦乡亲们。”转头就从空间摸出块厚实的军绿布,让周林深自己缝——她可算看明白了,哥哥这张脸配这身板,在村里就是“活招牌”,不上工都能引来一堆“妖魔鬼怪”,真去地里混,指不定还有啥幺蛾子。
好在柴火这事儿顶用。王村长每天路过都要瞅两眼柴垛,见越堆越高,眉开眼笑地拍周林深肩膀:“行啊周同志!会过日子!见鹿这丫头有福气,冬天炕准保烧得热乎!”说着又瞟周见鹿,“你这小单间稳了,不用去知青点挤大通铺了!”
周见鹿赶紧递上块刚烤的红薯:“谢谢村长叔惦记!这不是我哥能干嘛!”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半夜定闹钟,深夜里往外挪树了,空间里那三十多棵枯树,如今就剩三五根,足够应急就行。
这边兄妹俩正说笑着,知青点那边几个姑娘挎着篮子过来了,说是要去北坡采野菜,路过这儿歇歇脚。为首的是个圆脸姑娘,叫张萌,刚下乡两年了,眼尖瞧见柴垛,咋咋呼呼道:“见鹿,你家柴垛都快比人高了!你哥哥也太能干了吧?”
另一个姑娘跟着凑趣:“就是!见鹿你皮肤咋总这么白?我们天天上工晒得跟黑炭似的,你蹲院子里剥个玉米都透着水灵,是不是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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