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深掀着宿舍门帘进来时,风裹着雪沫子往屋里灌,季惊蛰正趴在靠窗的木桌上写战术复盘,钢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突然被门帘晃动的“哗啦”声打断。
“惊蛰,我回来了——”
周林深的声音刚落,季惊蛰吓得手一抖,握着的搪瓷茶缸“哐当”砸在水泥地上,里面的热水溅出来,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深色印记,几片茶叶还粘在缸沿上。他猛地抬头,看见穿军大衣的周林深站在门口,雪落在肩头没化,眉眼间还带着赶路的轻快,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手里的钢笔都忘了放下。
“哎哟,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周林深赶紧上前弯腰捡茶缸,指尖擦过缸底的水渍,笑着打趣,“幸好是部队发的搪瓷缸,要是你那宝贝瓷杯,这会儿早碎成渣了。”他把茶缸递回去,又顺手拍了拍季惊蛰肩上的粉笔灰——那是白天给新兵讲战术时蹭上的。
季惊蛰接过茶缸,手指还在发颤,好半天才缓过神,声音都有点发紧:“林深?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军校那边出啥事了?”他知道燕京军校是封闭式进修,往年学员连家属探望都要严格按流程批,更别说中途请假回来,心里难免犯嘀咕。
周林深往桌边一坐,拿起桌上的战术笔记翻了两页,语气轻松:“能出啥事儿?我在大比武拿了三个单项第一,校长说我表现突出,特批了十天假,让我回来陪小鹿过年。”
“请假?”季惊蛰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钢笔差点又掉了,“封闭式进修还能批假?这不合规矩啊!”
他哪知道,此刻的燕京军校里,霍承安正裹着厚军大衣,站在零下十几度的岗哨亭里。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他时不时抬手揉一揉冻得发僵的耳朵,心里还在琢磨:周林深那小子到底松口认东野了没?给这小子批假本就不合规,打乱了原本的执勤计划,总不能年根底下拉其他学员来替岗,这事是他办的,责任和义务自然得他扛。岗亭里的灯光昏黄,映着他眼底的疲惫,却没半点后悔——只要能帮霍家认回孩子,这点苦不算啥。
周林深见季惊蛰还愣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啥呆呢?不信啊?我这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
季惊蛰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终于信了,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惊讶,连忙起身:“信!怎么不信!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走,去食堂整点,我叫上南昌和明胜,他们俩前儿还念叨你呢,说你再不回来,过年的酒都没人陪他们喝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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