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土坯房里,总有人扒着窗缝瞅周见鹿的身影。她每日挎着小竹篮去割猪草,日头刚偏西就往回走,不像其他知青那样累得直不起腰,这不,好几双眼睛隔着窗缝瞟向队部方向。见周见鹿挎着半满的猪草筐,跟小毛蛋有说有笑地往记分员那儿走,有人忍不住"嗤"了声:"哼,天天就割点猪草混工分,哪像咱,累死累活才挣那几个工分。"
旁边人撇撇嘴接话:"谁让人家有个当军官的哥?听说每月都给寄钱寄票,哪用靠工分吃饭?"这话里酸溜溜的,却没人接茬——周见鹿虽活儿轻,却从不多言,也没拿城里人的架子显摆,实在挑不出错处。
“哼,娇小姐就是不一样,咱在地里刨食,她倒好,割点猪草就完事。”有女知青酸溜溜地嘀咕,声音不大,却够屋里人听见。几个老男知青没接话,眼神却在周见鹿从窗下走过时暗了暗——那丫头生得太惹眼,哪怕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扎着简单的麻花辫,走在土路上也像幅画。有人心里就活络起来,琢磨着找机会搭话,或是“顺路”帮她干点活,眼神黏糊糊的,带着点不怀好意。
周见鹿早察觉了。那天有个男知青借口问她借针线,往她跟前凑得太近,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把针线递过去时指尖都没沾着对方的手,只淡淡说“用完放我门口就行”。打那以后,她更留意着,割猪草只跟小毛蛋待在人多的河边或地头,回知青点也总赶在天色没黑透的时候,手里那把小镰刀总攥得紧些,防备着。有时路上碰见,还故意凑上来搭话,问她缺不缺这缺不缺那,周见鹿都只淡淡应着,脚步不敢停往人多的地方走,心里早存了警戒拉满。
今天送猪草去队部,记分员王满月正趴在桌上核工分。她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眼又尖,见周见鹿进来,先笑着抬头:“小鹿来啦?”接过竹篮翻了翻,见里面的猪草都挑得干净,没掺枯梗烂叶,当即拍了下手:“哎哟,这猪草拾掇得真利索!比前两天又强了!”
她越看周见鹿越喜欢——这姑娘不光长得俊,眉眼弯弯的,性子又稳当,不像有的知青那样咋咋呼呼。王满月自家俩儿子皮得像猴,她早就盼着有个这样的女儿,说话间就拉了拉周见鹿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能干!我家那俩臭小子,让他们割猪草,准得混半篮子土回来!”
周见鹿被夸得脸都红了,垂着眼小声说:"王婶您过奖了,都是毛蛋教得好。”"
旁边的小毛蛋却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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