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似眉眼(第1页)

英国格洛斯特郡的清晨,希德利庄园的草坪还凝着层薄露,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来,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周望舒站在厨房门口,指尖无意识攥着亚麻围裙的边角,目光越过庭院,落在二楼客房的方向,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虑:“玛利亚,楼上的年轻人……还是没醒吗?”

管家玛利亚·珍妮特正端着银质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放着刚煮好的薄荷茶,她放缓脚步,语气温和得像安抚:“小姐,方才汤普森.华特医生刚去查看过,生命体征都稳着,就是脑部受的撞击重,医生说还得等。您别太着急,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再不醒来恐怕会变成植物人。”

周望舒接过茶杯,指尖却没碰杯壁,眼神沉了沉,“我守了他快一个月,每天看他躺着不动,连眼睫毛都不颤一下……”话没说完,记忆突然拽着她回到一个月前——那天也是这样的晴天,只是港口的风比庄园里烈,带着咸腥气。

——那天她去布里斯托尔港查看哥哥托人捎来的丝绸货品,回程途中车子刚拐进庄园小路,后备箱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她当时心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顿了——在国外这些年,她早学会了“少管闲事”。

她紧张的攥紧了车钥匙,心里发紧——在英国待了七年,她早知道港口鱼龙混杂,偷渡的、避债的,什么人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当她咬着牙掀开后备箱盖时,却愣住了:一个穿黑色外套的年轻人蜷在里面,腹部渗着血,黑红色的血渍浸透了衣料,连后备箱垫都染了一大片。

他是黑头发,黑眼珠,肤色是黄种人的暖调,不是本地的白种人,也不是港口常见的东南亚面孔。周望舒的心尖突然颤了一下,“你……”她刚开口,年轻人突然缓过点劲,用胳膊撑着后备箱壁慢慢坐起来,腹部的伤口被扯动,他疼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抬眼看她,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中华人吗?”

周望舒下意识点头。

“抱歉……打扰了。”他说着就要往车外挪,手撑在后备箱沿上,指节泛白,刚落地没走两步,腿一软就直挺挺倒下去,腹部的血渍在石板路上晕开一小片。周望舒看着他后背湿透的外套,突然想起见鹿五岁时摔在巷口,膝盖流血却强忍着不哭的样子——都是中华人,这孩子看上去不像坏人,此刻狼狈的模样让她有点揪心。

她终究没狠下心,喊来司机把人抬上车,往庄园的方向开。一路上,她盯着年轻人苍白的侧脸,越看越觉得眼熟,却又说不上哪里像,只在心里盼着“别出人命就好”。

等回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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