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起落架刚触到燕京机场的跑道，霍东野就已经攥紧了行李袋的带子。舱门一开，他跟着快步往外走，军靴踩在光洁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十七年的等待，终于要在今天见到儿子，他连多等一秒都觉得煎熬。
出口处的人群里，他一眼就认出了霍承安。堂哥穿着一身笔挺军装，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看见他立刻挥手：“东野！这边！”
霍承安快步迎上来，刚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就被霍东野摆手拦下。
“三哥，林深在燕京军校？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霍东野的声音带着刚下飞机的沙哑，目光直往机场外探，显然没心思多寒暄。
霍承安却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大伯在等你呢，说有要紧事跟你说，让咱们先去他那儿。”
霍东野的脚步顿住，眉头微微皱起——他满脑子都是见儿子，实在不想在这时候耽搁。
可他知道父亲的脾气，既然特意让人来接，必然是有不得不说的事。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行，先去见他。但得快点，你知道的我着急！”
车子往霍劲光的住的军区招待所开，一路上霍东野都望着窗外。燕京的街道比西南热闹许多，可他没心思看风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全家福，心里反复想着见到林深该说些什么。
到了燕京军区，霍劲光正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见他进来，放下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霍东野坐下，刚想开口问林深的情况，就听见霍劲光沉声道：“老三，我查了周望舒的资料，有问题。”
霍东野的身体瞬间绷紧，抬眼看向霍劲光：“什么问题？”
“你当年跟我说，她是大学生！”霍劲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严肃，“可我查到她在杭州的资料里，根本没写她的学历，只标注了孤女！沪上的姑娘，还是个大学生，她恐怕不是什么孤女，是成分有大问题。”
“成分有问题又怎么样？”霍东野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了几分，手里的文件被他攥得发皱，“她是我霍东野的妻子，是林深和见鹿的亲妈！就算她成分真有问题，这一点也改不了！”
“你懂什么！”霍劲光也跟着站起来，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现在是什么时候？成分问题能毁了一个人的一辈子！林深在军校前途正好，要是被周望舒的成分牵连，他的兵路就全断了！你想让他一辈子毁在这事上？”
霍东野的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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