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穿过云层,机身轻微颠簸了一下,周林深攥着扶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侧头看向窗外,云层像蓬松的棉絮铺在下方,心里却没跟着放松——七十年的飞机到底不如后世稳定,刚才起飞时的那巨大轰鸣声还在耳边响,再想到那两张花了124元的机票,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年头的机票真是坑爹的贵!!!幸好是“活爹”掏钱,不过这“爹”坑得值,坐飞机加火车加汽车最多两天就到了!能多陪小鹿六天,回头回程机票还得让他订,自己目前的身份级别,想坐飞机根本没资格。
(作者说明:查过文献哈,1975年有文件记载南京-北京航线价格是52元,1974年应该相同。还得说明机型是老旧的伊尔-18或安-24,航班每周可能就一两班。因为是飞到长春所以我加了十块!)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没打算跟旁边的霍东野搭话。霍东野憋了半天,想问问他要不要喝水,又怕打扰他,最后只能跟乘务员要了几份报纸,刚想递一份给周林深,就见他眼皮都没抬,只好先自己翻着。
后座的中山装男人偷偷观察着,见周林深全程冷着脸,霍东野也只敢小声翻报纸,几次想搭话都找不到机会,手里的名片捏得发皱,心里急得不行——这可是能让师长洗袜子的人物,错过这机会,下次再遇着就难了。
过了约莫半小时,周林深终于睁开眼,霍东野赶紧把手里最上面的《中国青年报》递过去:“看看?打发下时间。”
周林深接过报纸,漫不经心地翻着,先扫了眼国内要闻版,又掠过思想评论版块,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直到翻到副刊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的目光突然顿住,呼吸瞬间屏住——“本期通讯员 周见鹿”。
那三个铅印的字像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时间仿佛静止了,机舱里的引擎声、乘客的低语声全消失了,只剩下报纸上那清晰的名字。“不可能……”他下意识喃喃自语,手指却开始发抖,赶紧凑近报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没错,就是周见鹿!是他那个从小带大、分开时还故作坚强,转身就坐在地上哭的鼻涕冒泡的妹妹!
他贪婪地读下去,妹妹的文字像带着温度:“白桦林的叶子快掉光了,像一地碎金”“赵大娘偷偷在我棉袄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土豆”“当我把第一捆自己割下的稻谷码上粮堆时,才懂得‘收获’二字的重量”……
可笑着读的同时,周林深的眼眶却慢慢红了。妹妹写“我们的手先是起泡,然后磨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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