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野望着门口的小姑娘，心尖像被温水浸过，瞬间软了半截。他下意识放轻语调，身上那股常年在部队里磨出来的凌厉劲儿，竟悄悄散了大半。目光扫过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又落回屋里简陋的陈设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
周林深从帆布包里翻出两条厚棉秋裤，外加两条加厚的冬季作训裤，不由分说拽住霍东野的胳膊就往小厨房带。霍东野纵有一身力气，这会儿也没敢挣，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不情不愿地跟着进了厨房。
两人换好裤子，周林深已经蹲在灶边翻找食材，厨柜里装着两袋挂面，旁边还有小半篮子的鸡蛋。
周林深转头冲霍东野抬了抬下巴：“去烧火。”霍东野竟没反驳，乖乖在灶前坐下，他把火柴扔给霍东野，自己转身去舀水缸里的水，“灶膛里有干柴，别烧太旺，糊了没法吃。”
霍东野坐在小板凳上，划着火柴往灶里递，火苗“噌”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暖融融的。他偷偷瞄了眼周林深——对方正低头刷着铁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浅疤，那应该是以前做任务留下的。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小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我是爸爸？”
周林深头也没抬，只斜了他一眼，语气淡得像水：“急什么。”
“那你呢？啥时候认我这个爹？”霍东野追问，声音又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考察期还有多久啊？我这都等了十七年了。”
周林深放下水瓢，摸着下巴琢磨了几秒，故意拖长了语调：“我都不着急认爹，你着急什么？十七年都等了，还差这点时间？”
霍东野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周林深转身找油罐的背影，又想起刚才他递裤子时悄悄往自己手里塞的暖手炉，忍不住“嗤”了一声，嘴角却往上翘了点——这龟儿子，明明心里门儿清，偏要故意逗他。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暖意在小厨房里慢慢散开，他望着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这十七年的空等，好像终于要熬出头了。
厨房的柴火声混着水流声，轻轻飘到外屋，撩得小鹿坐不住。她攥着衣角挪到门口，先探出半个脑袋，正撞见灶前的霍东野——他手捏着火钳，侧脸映着暖黄的火光，看着比刚才在院里时温和些。而周林深站在锅边，手里刚拎起装挂面的搪瓷缸，两人像是有感应似的，同时转头朝门口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小鹿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肩膀，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棉袄下摆，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来看看……你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