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帮的案子移交公安部后，季惊蛰他们马上要归队了，他想了一下，打报告请了五天假，许南昌也跟着请了五天。
靠山屯的日子渐渐落回平静，季惊蛰往周见鹿家去的次数日益频繁，比从前密了不少，且总踩着些“巧时候”。
那天周见鹿正蹲在井边打水，桶绳勒得手心发红，刚把半桶水晃悠着提上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季惊蛰扛着队里检修用的工具箱，像是刚从村西头设备房过来：“正好路过，我来吧。”他接过水桶时手指擦过她手背，温温的，不等她推辞，已弯腰把桶放进井里，绳一坠一提，满满一桶水稳当得没溅出半点，挑着往水缸走时，还回头瞥了眼她发红的手心，“这活重，以后等我来。”
隔了两天，院角那堆没劈的柴刚露出个顶，季惊蛰又“顺道”来了。他穿着军绿色短褂，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腕骨，斧头抡起来带着风，却落得极准，每块柴都劈得四四方方，码在墙根时比村里木匠量过还齐整。周见鹿端着凉白开出来，刚要递过去，院门口突然响起许南昌的大嗓门：“小鹿妹妹！我来帮你劈柴——”
话音未落，季惊蛰直起身，手里斧头往柴堆上一靠，转头看向许南昌，语气淡得像说家常：“许营长来得巧，团部刚让这个冬季作训计划，说是急着用，你去跑一趟？”
许南昌愣了愣，挠挠头：“啊？作训计划？……没听说啊。”
“刚通知的，”季惊蛰打断他，指尖敲了敲腰间的怀表，“你去晚了文书该下班了，耽误了训练可不是小事。”他眼神沉了沉，带着点副团长对下属的威严，“快去。”
许南昌虽觉得有点怪，却也没多想——季惊蛰向来比他懂这些章程，便应了声“成”，又冲周见鹿挥挥手：“小鹿妹妹我先去办事，等会儿来帮你！”转身跑了。
等他背影没了影，季惊蛰才转回头，拿起斧头继续劈柴，侧脸在日头下绷得利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周见鹿递过水杯：“季同志，让许大哥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作训计划确实要紧。”他接水杯时指尖碰了碰杯壁，仰头喝了口，喉结动了动，“这些柴我劈完就行，不麻烦他。”
还有次夜里刮大风，周见鹿屋顶的茅草被掀了块角，第二天一早她正踩着凳子往房檐上瞅，季惊蛰扛着梯子就来了，梯子往院墙上一靠，动作利落地往上爬：“我来，你扶着梯子就行。”他趴在屋顶补茅草时，军褂后背被汗浸出片深色，周见鹿在底下递草束，仰头看时，正撞见许南昌拎着两串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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