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推开办公室沉重的实木门,午后过分灿烂的阳光正斜刺进来,撞在冰冷阔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碎成一片刺目的金箔。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格子间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和低语,可先前在秘书处茶水间门口偷听到的几句闲谈,却像淬了毒的细针,深深扎进耳膜深处,反复搅动。
“哎,听说了吗?高秘书这次是铁了心要走啊!啧啧……”
“那可不,我亲耳听见的,高秘书自己在那儿开玩笑说,除非沈总给他15%的股份,不然没门儿!哈哈!”
“15%?我的天,那得是多少钱?高秘书平时看着那么严肃,开起玩笑来也真敢说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说,沈总要是真给了,高秘书会不会就……”
后面的话被一阵压低的笑声淹没,像一群聚在腐肉上的苍蝇,嗡嗡营营。尤其是“15%股份”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
沈文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抄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带着戾气,狠狠戳下花咏的号码,带着病急乱投医的意味——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和高途那堵铜墙铁壁般的沉默沟通的渠道。
“嘟…嘟…”的忙音响得令人心焦。
沈文琅烦躁地用指关节叩击着光洁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过分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终于,电话接通了,花咏那把带着点慵懒戏谑、仿佛永远置身事外的嗓音传了过来:“文琅,又怎么了?”
沈文琅根本顾不上寒暄,也懒得理会好友那点若有似无的嘲讽。
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只想立刻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一个能解释高途行为的答案,声音因为急促和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花咏!高途他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肯留下来?!”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紧接着花咏的声音带着点趣味:“嗯?高秘书要什么,你不该直接问他吗?”
“问他?!”沈文琅猛地拔高了音调,额角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来,“他除了递那张该死的辞职报告,跟我有过一句像样的解释吗?!他就只会跟我谈工作!谈交接!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沈文琅喘了口气,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把在茶水间门口听到的、如同毒刺般扎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一会儿说要10%的股份!一会儿又变成15%!他胃口到底有多大?只要他开个价!给我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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