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躺在手术台上,后背的汗在身下洇出深色的印子,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层湿冷的膜。指节死死扣着金属扶手,指腹抵在凹槽里,用力得几乎连指甲盖都要绷出细碎的裂纹,“咯吱” 的摩擦声从指缝漏出来,那冰凉的金属,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抓住的 “实在”。
宫缩来得比预想中凶十倍,从小腹猛地砸下去,又顺着脊椎往上攀,带着尖锐的疼钻进太阳穴。高途猛地弓起背,腰腹的肌肉绷得像要断裂,喉间没忍住溢出一声痛呼,视线里的无影灯开始转,一圈圈晃成模糊的光晕。
体温顺着汗往外淌,力气也跟着走,感觉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意识像泡在水里的纸,慢慢发涨、发沉,唯有那股痛是活的,滚烫鲜活,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烧得高途感觉骨头缝都疼。
舌尖被牙齿咬出了血,腥甜的味在嘴里漫开,没了意志力的束缚,藏在深处的名字被无意识的呢喃吐出喉咙,"文琅...沈文琅..."
手术室外,马珩盯着那盏红灯,紧张得牙齿打颤,“咯咯” 的响声在静里格外清晰。手机震了震,他抖着手摸口袋,摸出自己的才发现不是,又手忙脚乱去摸另一边高途的手机,屏幕上跳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马珩抖着手划开接听,声音飘得像被风吹散的纸,
“喂……”
"是高先生吗?您好,我是丽莎。"电话那头的女声很稳,带着英式口音的温和,"应先生预约了我的陪产服务..."
马珩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突然捂住脸,哽咽闷在掌心里,"他在手术室里,医生说他血液里信息素含量太低,身体情况很差,情况非常不好..."
"深呼吸,先生。"丽莎的声音像块温玉,慢慢熨贴着人,"我处理过七次高危生产,请马上告诉我地址,我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马珩抹了把脸,他抬眼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天快亮了,可他眼里的慌张没被那点光冲淡半分。
意识像被撕碎的纸片,在疼痛的漩涡中飘散,马珩捐赠的安抚信息素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却无法触及灵魂深处对鸢尾花的渴望。
"病人血压在下降!90/50,85/45——能注射麻醉了吗?"
主刀医生的手套上沾着血,他快速瞥了一眼监护仪,心率曲线像过山车一样剧烈波动。"不能打麻醉,血液信息素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