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宝卖乖也没得到高途的好脸色,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嬉皮笑脸瞬间垮下来,沈文琅喉头滚了滚,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方才还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此刻像被骤雨浇透,可怜兮兮的地望着面前人,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看你那么着急的去追,想帮你把包拿回来。”
沈文琅说得坦诚,眼神干净,半分敷衍都找不到。高途望着眼前这张脸,心脏像是被手握着轻轻攥了一下。
面前这人自己注视了十来年、跟了十来年、爱了十来年,有些反应早就是肌肉记忆,看到他委屈的表情,到了嘴边的斥责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方才被点燃的火气,像被针尖戳破的气球,慢悠悠泄了气,只余下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胸腔里晃来晃去。
沈文琅还傻愣愣地仰着脸看高途,眼睫上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渍,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满藏着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与依赖,高途握着棉签的手猛地顿住,记忆不受控地往回跑,跌进了几年前的江沪。
那时候沈文琅跟盛少游打了一架,脸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破了,巴巴地揣着委屈跑来找自己,也是这样乖乖坐在凳子上,仰着下巴让他上药。棉签沾了酒精碰到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糖,却硬是没往后躲一下,也是这样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像只受了伤、只盼着主人安抚的大型犬。
时光好像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留下几声短暂的鸣笛,又很快消散在暮色里。
高途低下头,指尖的动作放轻了,棉签蘸了生理盐水,一点一点擦去沈文琅眼角的血迹,再挑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他甚至能感觉到沈文琅细微的瑟缩,最后剪了块纱布,轻轻覆在伤口上,用胶布固定好,每一个动作都小心仔细得像在修复一件珍宝。
沈文琅就一直仰着脸,视线黏在高途身上挪不开。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到他抿得有些紧的唇,再到他握着棉签的修长手指。高途常年握笔,指尖的薄茧是他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痕迹。他忽然想伸手碰碰那点薄茧,感受一下指尖的温度,可手刚抬到一半,又想起高途方才的冷淡,硬生生把那点念头压了回去。
“好了。”高途终于处理完了,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合上急救箱,“这几天别沾水,每天记得换药,要是疼得厉害就去医院。”
“哦好...”沈文琅乖乖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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