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人来人往,病人家属步履匆匆,护士推着治疗车,护工忙碌地穿梭。
沈文琅高大挺拔的身影和一身剪裁考究、气场凌厉的装扮,与周遭的病弱、疲惫气息格格不入,引来不少或好奇、或探究的侧目。
他视若无睹,下颌线绷得死紧,径直走向护士站,报出了高晴的名字和病房号,声音刻意维持着平稳,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护士查了一下记录,礼貌地告知,“高晴小姐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安排出院了,现在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明天出院?沈文琅的心猛地一紧,这意味着高途今天一定会来!他道了声谢,声音有些发飘,脚步却迟疑地钉在了原地。
直接去病房?以什么身份?前老板?高晴会怎么看他?要是当时高途恰好在,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是冷漠?是厌恶?还是彻底的无视?
巨大的难堪和根深蒂固的自尊心再次将沈文琅淹没。最终他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躲藏。
像个笨拙的特务,趁着无人注意,迅速闪身躲进了高晴病房斜对面一个狭窄的、堆放着拖把水桶等清洁工具的小小凹间,勉强能看清走廊和高晴病房门口的情形,又不易被人发现。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地刺激着他的鼻腔,远处隐约传来的病人呻吟、家属的低语、护士推着治疗车滚轮发出的“咕噜”声。
所有细微的声响都在沈文琅高度紧张的神经下被无限放大,变成折磨心神的噪音。
他死死盯着高晴病房那扇紧闭的木门,眼睛干涩发痛,每一次走廊尽头电梯“叮咚”开启的声音都让他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又在看清出来的人不是高途时重重落下,带来一阵更深的失望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沈文琅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嫉妒和恐慌以及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感驱使着,进行着这场可笑的守望。
走廊尽头,电梯门再次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平滑开启。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背着光,沈文琅却能一眼认出。
是高途。
沈文琅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擂鼓般撞响胸腔,但随即,一股郁结的烦躁取代了那瞬间的悸动。
眼前的高途,简直像被抽走了大半生机。
仅仅几天没见,他竟又瘦了一圈,颧骨在蜡黄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嶙峋,眼窝深陷,淤积的乌青浓得化不开,仿佛多日未曾合眼。
走路时每一步都像在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