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内室,烛影沉沉,药香与檀香交织,氤氲出一股沉郁之气。
萧老爷子半倚在软榻上,面色蜡黄,身形枯瘦,唯独那双眼睛仍如刀锋般锐利,似能洞穿人心。
他强撑病体,目光一扫,便让站在一旁的萧奇正脊背生寒。
“老三!”萧老爷子嗓音沙哑,却仍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你那宝贝女儿究竟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竟让睿弟不掩盖的直接上门?”
司马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低声道:“大哥,多年未见,身子可还硬朗?”
萧老爷子闻言,忽而大笑,笑声浑厚,震得烛火摇曳。
“怎么?连你也当大哥行将就木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拍了拍司马睿的手背,“放心,大哥虽病着,却还能夜御一女,你说呢?”
司马睿无奈摇头,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涩。
眼前这位大哥,虽非血亲,却胜似手足。
五十年前,是他力排众议,让自己入赘萧氏;
三十年前,二人并肩立于朝堂,意气风发,联手压制世家大族,甚至敢与皇帝掰一掰手腕。
后来,他被迫自立门户,萧老爷子便以病为由退居幕后,韬光养晦。
可这些年,萧家后辈并无惊才绝艳之人。
萧家老二曾为北境军团大将军,威震边关,却在一场蹊跷战事中殒命,尸骨无存。
如今的萧家,早已失去军中根基。
而他自己,虽贵为相国,膝下也仅剩一女,唯一的儿子亦战死于北武帝国铁蹄之下。
——孤臣而已。
这或许正是他能稳坐相位三十年的缘由。
皇帝不忌惮他结党,世家不畏惧他坐大,因为他早已无枝可依,无族可恃。
司马睿收回思绪,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哥,此事非同小可,恐怕.....”
萧老爷子抬手打断,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精芒,“说吧,天塌下来,老夫也扛得住。”
萧奇正额角渗出冷汗,袖中手指微微发颤,声音压得极低:“雪儿.....腹中胎儿,恐怕......并非陛下血脉......”
刹那间,内室如坠冰窟。
烛火“噼啪”一跳,映得三人面色阴晴不定。
萧老爷子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眼底暗流涌动。
空气凝滞,连尘埃都似静止,唯有烛焰不安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暗影。
萧奇正冷汗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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