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在一处高墙环绕、铁门森严的公馆侧门前停下。
引路的小丫鬟怯生生地付了车钱,对郑小河道:“郑师傅,请随我来。”
门房似乎早已得到吩咐,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便放行了。
穿过一个草木略显杂乱、缺乏打理的花园,小丫鬟引着郑小河从一扇不起眼的边门进了主楼。
楼内光线晦暗,铺设着厚重的暗红色地毯,脚步声被吸了进去,空气里漂浮着陈旧家具漆蜡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与“摩登今昔阁”的明亮通透截然不同。
她们没有上楼,而是沿着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位于建筑背阴处的一个套间。小丫鬟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有些干涩的女声。
房间倒是宽敞,中式家具用料讲究,但样式老旧,透着一股沉闷。窗帘半掩着,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一位穿着墨绿色团花绸缎旗袍的妇人从内间走了出来,她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段依旧苗条,甚至有些过于单薄,像一株缺乏光照的植物。
“郑师傅?”她打量着郑小河,眼神里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五太太。”郑小河微微欠身。来的路上,小丫鬟已简单告知,这是刘局长的五姨太,姓梅。
梅姨太指了指梳妆台前的绣墩。
“坐吧。听说郑师傅手艺好,能给白牡丹那样的人抬轿子,也能让王太太那样体面人满意,我这才让人请你过来。”
她的语气算不得多客气,带着一种久居内宅、习惯性拿捏的姿态,但眼底的疲惫和渴望却掩不住。
郑小河依言坐下,目光平和地迎着她的打量。
“五太太过奖了,不过是尽力让各位太太小姐满意。”
梅姨太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昏黄的光线照在她脸上。
“那你看看我,”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不像,“还能不能弄出点样子来?”
郑小河这才仔细端详她的脸。
皮肤底子原本应该是不错的,白皙,但如今缺乏保养,显得有些干燥泛黄,鼻翼两侧和眼睑下方散落着不少浅褐色的雀斑。
最显憔悴的是那浓重的黑眼圈,并非天生,而是长期思虑、睡眠不佳沉积下的青黑色,她自己似乎用粉努力遮盖过,却因手法不当和产品不佳,反而显得眼下肌肤更加暗沉、卡粉。
她生了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这本该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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