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陛下,是他懂得为臣之道。
仗打完了,就该把位置让出来。
他今年六十有六,在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年头,已经算是高寿了,该给年轻人让位置了。
再说了,他儿子王贲不还在为陛下效力么?
他们老王家的忠心,天地可鉴!
管家王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生怕惊了池塘里的鱼,“老将军,咸阳来的急信,是陛下的亲笔。”
王翦眉头一挑,慢慢放下钓竿。
接过那卷用新式纸张写的信,入手轻便,比竹简不知方便多少。
展开一看,果然是陛下那熟悉的笔迹。
力道遒劲,每一笔都透着帝王的威严。
开头是例行的问候:“老将军可安好?近日天候转暖,旧伤可还发作?饮食起居可还顺心?”
看到这里,王翦心里一暖,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惦记着他这个退隐老臣的身体。
接着信里说起咸阳的新鲜事:“近日咸阳有造纸之术,书文不再沉重;石磨转动,可得细面;庖厨新制包子、馒头、豆腐等物,老将军牙口不便,正可一试。”
王翦看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新鲜吃食他早就尝过了,儿子王贲早就特意派人快马送来,他喜欢得很。
尤其那豆腐,软软嫩嫩的,正合他这老年人的牙口。
王贲前些日子来信,把咸阳城里的新鲜事都跟他说了,什么小剑灵啊,什么新式农具啊,听得他心里直痒痒。
再往下看,陛下话锋一转,回忆起当年灭楚之战:“昔日在楚地,老将军临阵决机,不动如山。若非老将军稳坐中军,六十万大军安能一举破楚?”
王翦抚着花白胡须,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战场上的烽火连天,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战马的嘶鸣。
信的第三段,陛下的语气忽然变得无奈。
“老将军,将闾、嬴奚二子,近日不知受了何等蛊惑,整日嚷嚷要学兵法、上战场。将闾十六,嬴奚方十岁,正是顽劣之时。寡人政务繁忙,实在无暇管教。这两个竖子,前日竟将章台宫的帷幔扯下,扮作军旗;昨日又偷走侍卫的兵器,在宫中演武……”
看到这儿,王翦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个小公子,倒是有志气。”
接下来更是有趣:“将闾近来常携嬴奚在宫中舞木剑,口称要学孙吴兵法。寡人斥其年幼无知,将闾竟振振有词‘若王老将军在此,定会夸我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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