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新主意:“走,咱们去章台宫瞧瞧陛下在干嘛!”
反正章台宫她熟门熟路,就算嬴政在忙,她也能自己找乐子。
而且这一路走过去,正好能晒到这暖乎乎的太阳,岂不美哉?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厚厚的锦缎棉袍,把自己裹得像只圆滚滚的小熊,缩着脖子,慢悠悠地踏过宫道上尚未融尽的残雪,朝章台宫主殿溜达过去。
刚蹭到殿门外,就感觉气氛不对。
探头一瞧
嗬,果然阵仗不小!
嬴政坐在御案后头,玄色常服衬得他脸色肃穆。那双惯于批阅奏章的手,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眉心微蹙,一看就是在琢磨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左右两排,左丞相隗状、右丞相王绾几位重臣肃然而立,还有三两个面生却气度不凡的官员。
殿里静得能听见银炭噼啪作响,空气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压着分寸。
璇玑猫着腰,踮着脚尖,顺着墙根悄没声儿地溜进来,熟门熟路地蹭到她那老位置。
那个既能看到嬴政神色,又不至于太扎眼的角落软垫。
殿内银炭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嗬,这儿炭火烧得真旺,比我那偏殿暖和多了!”
她心里一乐,赶紧把抱来的厚披风叠好搁在一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刚坐稳,就听见隗状那洪亮沉稳的声音响起来:“陛下,燕赵旧地连通北地郡的这条驰道,工程实在浩大。如今天寒地冻,征调民夫艰难,开山越岭更是难上加难。”
“老臣以为,不如暂缓动工,待来年开春再议?”
璇玑对朝政大事虽是一知半解,可“工程浩大”“民夫甚众”这几个字一听就明白,这是桩既要紧又棘手的麻烦事。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瞅嬴政的反应。
只见他敲着案几的手指忽然停住,目光沉静地扫过众人,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斩钉截铁。
“隗相所言确是实情,但北疆安危,关系社稷根本。匈奴人来去如风,若道路不通,我军如何及时驰援?粮草辎重又如何跟得上?”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从每一位大臣脸上掠过:“寡人修驰道,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是要让大秦的政令兵锋,无所不至!”
“今日多受一分辛苦,便是为明日多换一分安宁。寒冬再冷,难道能冻住大秦东出西进、北御南抚的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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