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有早课的习惯。
往日里,这活计都是小满的。
天不亮就得起,先去禅室里熏上檀香,再给菩萨供好新鲜的贡果。
等林清玄洗漱完毕,便会独自在禅室参禅一个时辰。
小满则利用这个空档,去小厨房为他准备清淡的早膳。
如今祥云居多了两个丫鬟,这起早的苦差事,自然就落到了身份最末等的二丫头上。
要知道早课是天不亮就要起来,现在还是三九严寒,二丫心里憋着一万个不乐意。
怨气冲天。
以前觉得能伺候佛子是天大的荣幸,现在知道这长孙少爷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二丫连演都懒得演了。
一个假正经,还念哪门子经?
色经吗?
天蒙蒙亮,二丫顶着一肚子起床气,一边给香炉里添香,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林清玄一进来,她立刻闭了嘴,面无表情地熏完香,转身退出,还“体贴”地帮他把门带上。
做早饭?
想得美!
等会让小满起来做好了,反正那假正经也不爱吃她蒸的大白馒头。
被小满那碗金银花茶泼醒后,林清玄这几日又变回了那个清心寡欲的佛子,甚至比从前更冷了几分。
许是为了弥补那日的“失态”,他今日诵经的梵音也愈发虔诚洪亮。
林清玄照旧在s室内的蒲团上盘腿坐好,手捻佛珠,闭目诵经。
低沉悦耳的经文声回荡在祥云居清晨的院落里,颇有几分宝相庄严、涤荡心灵的意境。
二丫才不吃他这套。
她搬了个小马扎,大剌剌地坐在禅室外的窗户底下,从怀里掏出个大馒头,狠狠地啃了一口。
念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不如馒头来得实在。
她大字不识几个,哪里听得懂什么梵文佛经?
只听见林清玄在里面念一句,她就在外面含含糊糊地跟着哼一句,那调子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听着跟什么古怪的咒语没两样。
“南无阿弥陀佛……”林清玄念得庄严肃穆。
“哪摸哦米拖佛……”二丫嘴里嚼着馒头,跟着瞎哼哼,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刚睡醒,准备去小厨房给林清玄做早饭的小满路过,听到这怪腔怪调,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禅室里,林清玄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但诵经并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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