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线索(第1页)

晨光透过玉兰树的枝丫,在东厢房的门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驱不散屋里残留的血腥气。周道长让两个胆大的小道童用白布裹了芍药的尸体,暂时停在观后的柴房,又让人打了井水,一遍遍擦洗地上的血迹,可那暗红的印记像生了根,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怎么也擦不干净。

安子书缩在回廊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个破布包,里面是他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他的道袍还沾着血,硬邦邦地贴在身上,散发着腥气。他眼神呆滞地望着柴房的方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偶尔会无意识地摩挲自己的光头,像只受惊后不知该往哪躲的兽。

怀谷和封岩追了半夜,连黑衣人的影子都没见着。那串脚印在山脚下的乱石滩就断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回到菩提观时,天已经蒙蒙亮,封岩把银刃往腰间一插,脸色臭得能滴出水:“这黑衣人倒有点本事,竟能把踪迹抹得这么干净。”

怀谷没说话,只是走到东厢房的窗边,指尖拂过窗沿上那道细痕。划痕末端有个小小的弯钩,不是普通刀子能划出来的,倒像是某种特制的钩子——昨夜太急,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在想什么?”封岩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划痕有问题?”

“嗯。”怀谷点头,“不像是撬窗用的普通工具,倒像是……”他顿了顿,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类似的痕迹,“先看看再说吧,或许能找到线索。”

两人正说着,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女人尖细的嗓门。周道长皱着眉走过来,脸色比刚才更沉了:“怕是来者不善。”

怀谷和封岩跟着他往门口走,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藕荷色绸裙的女人,领口别着颗鸽子蛋大的假宝石,走起路来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两个精壮的龟奴,手里拎着个空的红木匣子,一看就是醉春楼的老鸨。

“周道长!”老鸨一看见周道长,就尖着嗓子嚷嚷起来,双手往腰上一叉,“你这菩提观是怎么回事?我楼里的芍药姑娘,好端端地送来你这儿,怎么就没了性命?”

周道长叹了口气,刚想解释,老鸨就打断他:“别跟我来这套!芍药是我楼里的头牌,虽说她攒了些钱想赎身,可赎身契还没签,她就还是我醉春楼的人!如今人在你这儿死了,你们就得给我个交代!”

安子书不知何时从回廊走了出来,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涨红:“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老鸨斜睨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我可听说了,她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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