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厢房,我请了山下的王奶娘来照看着。”周道长连忙引着怀谷往厢房走,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王奶娘守寡多年,膝下无儿无女,最是疼惜孩子,这半天下来,孩子倒也肯让她抱了。”
东厢房的门虚掩着,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哄拍声,混着婴儿微弱的呼吸。怀谷推开门时,最先撞进眼帘的是床头悬着的布帘,淡青色的布帘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王奶娘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怀里抱着襁褓,正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
“几位公子来了。”王奶娘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孩子放在床上,掖好襁褓的边角,“这孩子乖得很,就是身子弱,醒了两回,喂了点米汤就又睡了。”
怀谷走到床边,目光落在襁褓里的婴孩身上。孩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在泛红的眼睑上,小鼻子微微翕动,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伸出指尖,刚碰到孩子的额头,就觉一缕温软的暖意顺着指尖传来,像初春融化的雪水,顺着血脉漫进心口——那暖意里裹着极淡的七彩光晕,正是九色佛珠独有的灵气。
“是佛珠的灵气。”怀谷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孩子,“当年安子书把佛珠埋在玉兰树下,灵气渗进树根,芍药怀着孩子时常在树下散步,灵气便附在了孩子身上,成了天然的护罩。”
封岩凑过来,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戾气,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柔和:“这灵气能挡得住‘影’的阴魔气?”
“暂时能。”怀谷指尖的净灵火凝成一丝微光,绕着襁褓转了一圈,金光与佛珠的七彩灵气交织在一起,在婴孩周身形成一层半透明的光膜,“但灵气会随着时间慢慢散,‘影’要是今晚来,必定会盯着这孩子。”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铮”的一声脆响——是他们傍晚布下的结界发出的警示!那声音尖锐得像金属断裂,刺破了夜的平静,紧接着,观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阴煞嘶吼,像是有无数只恶鬼正撞向结界。
“不好!”封岩猛地转身,银刃瞬间出鞘,魔气在周身暴涨,“他来得这么快!”
怀谷也绷紧了神经,净灵火在掌心凝聚成光剑:“周道长,你守在这里,看好孩子和王奶娘!安子书,你跟在我身后,别擅自冲上去!”
“我能行!”安子书攥紧了腰间的菜刀,刀身还沾着白天对付阴煞的黑血,他的手虽还在微微发颤,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不会再让‘影’伤害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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