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的嘶吼如淬毒的钢针,扎得人耳膜生疼。那道被阴魔核心撑开的结界裂缝,此刻已宽得能容两人并行,青黑色的阴煞像挣脱闸门的洪水,争先恐后地往里涌——有的阴煞周身缠着断裂的锁链,是冥界的“锁魂煞”,专噬生魂;有的浑身淌着黑血,指甲尖泛着幽绿,是被阴魔气啃噬殆尽的“枉死魂”,所过之处,连院中的青草都瞬间枯萎。
封岩银刃翻飞,黑色魔气凝成的光刃一次次劈向阴煞,可锁魂煞的锁链却像有生命般,缠住银刃的刃身,枉死魂则趁机扑向他的伤口,阴魔气顺着伤口往里钻,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后背的道袍。“怀谷!这样下去……结界撑不了一炷香!”他嘶吼着,一刀斩断缠在手臂上的锁链,却被另一头锁魂煞撞得踉跄后退,腰间的伤口再次崩裂,黑色的血液顺着布条渗出来,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东厢房门口,安子书抱着念芍,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念芍的哭声已经弱了下去,小脸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显然是被阴魔气压制得难受,可他的小手依旧死死攥着九色佛珠,佛珠的七彩光晕在他掌心微弱地跳动,像风中残烛。有个枉死魂突破封岩的防线,朝着念芍扑来,安子书想都没想,举起那把刻着“安”字的菜刀,朝着枉死魂的面门劈去——菜刀上还沾着白天的黑血,竟也带着几分驱邪的力道,枉死魂被劈得踉跄后退,可很快又扑了上来,爪子挠向安子书的胳膊,瞬间划开一道血痕。
“不准碰孩子!”安子书怒吼着,用身体护住念芍,菜刀胡乱挥舞,哪怕手臂上的伤口被阴魔气灼烧得钻心,也不肯后退半步。王奶娘躲在他身后,抱着念芍的小腿,哭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开手。
灵棚方向的战况更危急。周道长扶着芍药的灵柩,手里的桃木剑已被阴魔气染得发黑,剑身上的符文渐渐失去光泽。锁魂煞的锁链缠上灵柩的白布,试图将芍药尚未消散的魂魄拽出来——灵棚里的白烛再次剧烈摇晃,烛火泛着青黑,像是随时会熄灭。“芍药姑娘,贫道护不住你了……”周道长声音发颤,却还是将桃木剑横在灵柩前,“但贫道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落入阴煞之手!”
就在这时,怀谷突然动了。他指尖的净灵火骤然暴涨,凝成一道半丈高的金色光墙,挡在灵棚与东厢房之间,金光所过之处,扑来的阴煞瞬间被净化,化作一缕缕黑烟。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阴魔核心还在半空散发着幽绿光芒,每一次跳动,都有新的阴煞从乌云里钻出来,光墙的金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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