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雨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猛地松开怀谷,跌跌撞撞地爬回幸川身边,像护着稀世珍宝般将弟弟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他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幸川的衣襟,也染红了他自己的手,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阿川不怕......哥陪你......哥这就来陪你。”
远处传来子时的梆子声,一声,两声,三声......
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随着最后一声梆子落下,幸雨抱着幸川的身体突然一僵,头无力地靠在弟弟的颈窝,腹部的血流得更凶了,那双曾闪烁着疯狂与偏执的眼睛,缓缓失去了焦距,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终究没能撑过子时。
没有了献祭,没有了执念,连最后一点吊着命的邪术都随着幸川的死而消散,腹部的伤口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院外的村民们彻底清醒过来,看着院内的惨状,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相拥而亡的两兄弟,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压抑的抽气声和低低的啜泣。
幸承安和柳氏挤开人群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柳氏“啊”的一声尖叫,眼前一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幸承安接住妻子,看着两个儿子冰冷的身体,手里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浑浊的眼泪汹涌而出,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砸在青石板上,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们都死了!诅咒呢?诅咒还会在吗?”一个村民怯怯上前,面对怀谷惶惶问道。
怀谷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将转生盘再次召出。
原本翻涌的怨气随着幸家兄弟的死亡渐渐得到平息,怀谷才后知后觉。
对于幸家兄弟来说,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他若当真拿着装着怨灵的转生盘去巫族遗址请罪,得到的只会是让他和幸川双双死亡来平息巫族怒怨。
圣子心也救不了幸川,无论哪一种,幸川都必死无疑。
思及此,怀谷叹了口气,将转生盘交给幸承安,嘱咐道:“目下幸家兄弟死了,此时拿着他如之前那般模样去请罪,便能解除诅咒了。”
末了,他看向众人,目光落在了先前搞砸此事,还扬言不会生双生子的几人身上,道:“不去的将继续承受折翼诅咒,而此次是唯一的机会,若是失败,惹来怨灵怒,且先不说后辈,你们将走不出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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