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初,新娘子被迎了回来,一些人去了前厅看热闹,还有一些人坐在客院里没有动。
顾允禾跟着小娘子们一起去了前厅,严惜没有动,她坐在连廊下的美人靠上,端详旁边一株开得正盛的杏树。
“娘子请吃茶。”
听到声音,严惜转过头来,她还没有怎么看清楚,一盏茶就送到了她的眼前。
她被迫抬手去接,还没有摸到杯盏,那女使便松了手,杯盏一下落到她身上,绿色的茶汤一滴不落地全洒到了她的罗裙上。
时间仿佛停止了。
她还没有出声,那女使扑通跪了下去,“娘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确实是她的错,不过她这样砰砰磕头,好像她怎么着了她一样。
院中没有几个人,有人寻着声音往这边看过来。
作为王府的女使,如此没有礼数,她身边没有几案、桌子,她竟然这么将茶往她手里递。
严惜一瞬间警醒起来,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对着她道:“我不怪你,起来吧。”
那女使站了起来,躬身垂头,“府里有给娘子们准备方便的屋子,夫人可去那处换身儿衣裳。"
严惜停下擦衣裳的动作,抬头冷冷看了眼前的女使一眼。
府中宴请宾客,难免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汤羹茶水之类的撒到身上,穿着污浊的衣物,毕竟失礼。
主家会准备几间让男女宾客方便的房间。
过来赴宴的人有时也会准备一身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若是往常,她定然会跟她过去。
可今日,严惜脑中警铃大作,禾姐儿刚提醒过她。趁着这会儿身旁没有旁人,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严惜眼神凌厉地盯着那女使,奈何她低垂着脑袋不抬头。
“你去外面将我的婢女喊进来,告诉她我要洗手更衣。”
她跟前的女使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恐慌,不过她还是躬身退了下去,“夫人请稍候。”
这会儿,整个连廊上只坐了她一人。裙摆上的茶渍散发着绿茶的清香。
她盯着一株百合陷入沉思,刚才那位女使是不是被公主的人买通了?
她将她骗去更衣有何目的?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等到春红过来再去更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春红抱着个布包袱跟在那女使身后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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