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内的霓裳听到了动静，缓缓抬起头。
见到李曜，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光亮，但瞥见他身后的王德时，那光亮又迅速熄灭了
她凄然一笑，挣扎着从草堆上起身，对着李曜，盈盈一拜。
“殿下，这种污秽之地，怎劳动您亲自前来。”霓裳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曜看着她，心中微叹。
他转头对王德说道：“王公公，去准备一些好酒好菜吧。”
“本王与霓裳姑娘相识一场，想……单独陪她喝杯饯行酒。”
王德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曜，又看了看囚室内的霓裳，最终还是躬身退下。
“是，老奴这就去办。”
王德挥退了左右，亲自守在囚室之外十步远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
李曜则走进囚室，拉过一张小板凳，随意地坐了下来。
“霓裳姑娘，你我相识一场，还未曾真正同饮一杯。”
“本王一直好奇，你与我九哥……”
霓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凄然一笑，在李曜对面坐下。
“殿下是想问，我与王公子是如何认识的吗？”
霓裳的眼中，泛起了追忆的光芒。
“其实，霓裳不姓霓，我本名姓柳。”
“我的父亲，曾是江南道苏州府的一名富商，家中也算是颇有资产。”
“三年前，我随父亲来长安游玩，便是在那时，认识了王公子。”
李曜适时地问道：“如何认识的？”
“那日，我在东市看上了一支玉钗，却不慎被扒手摸走了钱袋。”
“正当我窘迫之际，是他站了出来替我付了钱。”
霓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我当时便觉得，这个小公子，长得好看，心地也好，就是……呆头呆脑的。”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长安同游了数日，谈诗词，论书画，很是投缘。”
“只是……”她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后来父亲的商队被小人污蔑获罪，一夜之间，家产尽没，父母获罪流放，我也流落到了花月楼。”
“我本以为，此生便要在污泥之中了此残生了。”
“可没想到，半年前，我在街上，竟又……遇到了他。”
霓裳的眼中，再次泛起了光彩。
“他还是老样子，呆呆的，看到我，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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