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露还凝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陆瑾的身影已在晨光中腾挪了近一个时辰。他身着白色道袍,衣摆被掌风掀起,每一次出掌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归元掌”的“裂玉式”刚猛,掌风扫过地面,竟将石板上的露珠震得四散飞溅;“沉岳式”厚重,双掌按向地面时,连脚下的青石都隐隐发颤。可越是用力,他眉头皱得越紧,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不对……还是不对。”他猛地收掌,气息有些紊乱,右手按在丹田处——那里隐隐传来一丝滞涩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炁息的流转。方才练到“归元一击”时,他明明已将炁息催至极致,掌力却在半途微微泄掉,连演武场旁的老竹都只被震得晃了晃,没能像预期那样折断竹枝。
作为三一门年轻一代的翘楚,陆瑾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从入门那天起,他就以“最快练成归元掌”为目标,别人练十遍,他练百遍,哪怕手掌练得红肿,也从不停歇。可这半个月来,他像是撞进了死胡同——掌法越来越刚猛,却越来越僵硬,遇到同门模拟的“迂回招式”时,总因变招太慢被“击中”;丹田的滞涩感也越来越明显,有时练完掌,还得静坐半个时辰才能缓过来。
“你的掌法,太‘刚’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从演武场边缘传来,像是秋日里的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陆瑾心中的焦躁。他猛地回头,只见罗恩正站在那棵老竹下,指尖捏着一片刚落下的银杏叶,叶片上的晨露还未干透,在晨光中泛着莹润的光。
“罗恩先生!”陆瑾连忙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弟子……弟子卡在‘归元一击’半个月了,掌力总差一口气,变招也慢,您能看出问题在哪吗?”
罗恩缓步走近,将手中的银杏叶递给他。叶片很轻,却带着一丝韧性,陆瑾捏在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叶脉的纹路。“你看这片叶子。”罗恩指着叶片边缘,语气平和,“风吹过时,它会顺着风的方向弯曲,哪怕风再大,也只会晃动,不会折断;可若是把它硬按在石上,让它逆风直挺,稍一用力,就会裂开。你的掌法,就像这片被硬按在石上的叶子——只知用‘刚劲’催力,却不懂用‘柔劲’转势。”
陆瑾盯着银杏叶,若有所思:“先生是说,弟子不该只练刚猛,还要练柔劲?可‘归元掌’本就是以刚为主的掌法,柔劲多了,会不会削弱掌力?”
“刚柔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罗恩抬手,做了个“归元一击”的起手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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