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傲山庄的西跨院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此刻却成了藏污纳垢的密室。最角落的耳房里,两扇雕花木窗被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蒙住,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屋内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光焰在空气中摇曳,将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混着陈旧木料的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缺了角的八仙桌,桌面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却被人用袖子随意擦过,留下几道杂乱的痕迹。桌旁围坐着五人,皆穿着深色长衫,领口袖口都刻意翻折着,遮住了可能暴露身份的纹样,连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遮掩——有人用黑布蒙住下半张脸,只露一双阴鸷的眼睛;有人戴着顶宽檐瓜皮帽,帽檐压得极低,挡住了大半面容;还有人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油灯的光落在为首那人身上——他是个面容黝黑的汉子,人称“黑面鬼”,是南方“毒蝎门”的副门主,平日里专做些暗中截杀的勾当。他左手夹着一支烟杆,烟杆上的铜锅泛着油光,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喷出,模糊了他眼底的阴翳。他将烟杆在桌角重重一磕,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那‘渡者’的实力深不可测,连龙虎山的张静清都对他以平辈相称,这几日集会,谁不看三一门的脸色?”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又粗又沉,带着十足的阴沉,“三一门本就有左若童撑着,如今再添一个‘渡者’,陆瑾那小子又在切磋场上露了脸,声望一日比一日高——照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异人界的格局怕是要变了,到时候哪还有我等小势力的立足之地?”
坐在他左侧的是个留着短须的汉子,是“断魂派”的长老,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暗器囊。他听着黑面鬼的话,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桌角的油灯晃了晃,差点熄灭:“哼!左若童当年就难缠得很,如今来了个更诡异的‘渡者’,连吕慈那愣头青都被他一个眼神压得不敢动弹,这要是让三一门彻底崛起,咱们以后连喝汤的份都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躁,眼底满是忌惮,“必须想办法挫一挫他们的锋芒,就算杀不了那‘渡者’,至少也要摸清他的底细和弱点——比如他修为的短板,或者有没有什么忌惮的东西!”
“依我看,明日夜间动手最合适。”坐在右侧的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是“阴傀宗”的执事,擅长用傀儡术暗中行事。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却透着一股狠劲,“明日集会有‘夜游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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