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路见不平,匪患与异人(第1页)

连日的奔波早已磨去了行装的光鲜,马蹄踏过布满碎石的窄径,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泥点,靴底黏着的苍耳与枯枝,随步伐轻轻晃动。一行人彻底偏离了车马络绎的官道,踏入了片荒僻得近乎死寂的地界——这里峰峦如黛,却无半分秀色,参天古木的枝桠交错纵横,像无数只干枯的手爪抓向天空,将午后的日头剪得支离破碎。只有一条被樵夫经年踩出的小径,在齐腰深的荆棘丛中蜿蜒,风穿过林梢时,裹挟着潮湿的腐叶气息与不知名的兽鸣,竟让这初夏的午后透出几分森寒。

行至未时三刻,前方林隙忽然透出一片开阔,众人正觉松了口气,鼻尖却先钻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紧接着,风卷着哭喊声撞进耳膜——那不是农家寻常的争执,是掺着骨血与绝望的号啕,像钝刀反复割着人心,连空气都似被这哭声染得发沉。

“吁——”为首者猛地勒住马缰,胯下骏马人立而起,前蹄刨动着地面,发出不安的嘶鸣。众人纷纷驻足,抬眼望去时,心却瞬间沉了下去: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青瓦白墙本该围着袅袅炊烟,此刻却被三四道浓黑的烟柱死死裹住,烟柱顶端的火星随着风势,簌簌落在村口的老槐树上。那棵需两人合抱的老槐树,此刻已被烧得焦黑,虬结的枝桠上挂着半片烧透的粗布衫,布衫边角还在冒着青烟,像只垂死挣扎的黑蝶。

村落里更是一片炼狱景象:东头的茅草屋塌了半边,火苗从断梁间窜出,舔舐着屋檐下晾晒的谷穗,将饱满的金黄烧成卷曲的黑灰,落在地上还冒着余温;西头的柴门被踹得粉碎,木屑散落一地,几个流寇正扛着粮袋往马背上堆,粮袋破了个口,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路,却被他们一脚碾进泥里;还有村民倒在院坝里,有的被捆着双手,有的额头淌着血,孩童的哭声从柴草堆后传来,却被流寇的斥骂声硬生生压了回去。

细数之下,这群流寇竟有三十余人。他们皆穿着浆洗得发硬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弯刀,有的脸上带着刀疤,有的嘴角叼着草茎,神情虽凶戾,动作却半点不杂乱——两人一组守住村口要道,三人一队入户抢掠,还有人专门看管被抓的村民,配合得竟像演练过数十次的军队,绝非寻常山野匪类。

最扎眼的,是站在村落中央的两个领头人。

左侧那人身形魁梧如熊,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臂膀上纹着一头青黑色的狼头,狼眼用朱砂点过,在烟火光线下竟透着几分诡异的凶气。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石板都似微微震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炁息,那炁息如薄雾般缠绕在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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