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苗疆时,湿热的雾气渐渐被干爽的风取代。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官道往北走,沿途的景致从遮天蔽日的雨林,变成了阡陌纵横的稻田——金黄的稻穗垂着沉甸甸的颗粒,风一吹就掀起层层浪,田埂上的竹篱笆爬着紫色的牵牛花,偶尔能看到农人扛着锄头走过,嘴里哼着轻快的山歌,空气里飘着新米的清香,连呼吸都觉得舒畅了几分。
走了约莫三日,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热闹的镇集。镇口的石牌坊上刻着“清河镇”三个大字,牌坊下往来的人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卖新鲜蔬果的农夫,担子上的黄瓜还挂着晨露;有穿着绸缎的商人,身后跟着拎着包袱的伙计;还有三三两两的孩童,手里拿着糖人,在人群中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先生,咱们在这镇上歇一晚吧?”杜大掂了掂背上的包裹,里面装着从苗疆换来的药材和干粮,“前面再走就是山路了,难得遇到这么热闹的镇子,正好买点新鲜的吃食,给陆姑娘也买些零嘴。”
陆瑾立刻眼睛一亮,拉着杜大的袖子晃了晃:“好呀好呀!我刚才看到镇口有卖糖画的,还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发簪呢!”
罗恩笑着点头:“也好,正好看看这镇上有没有药材铺,或许能补充些路上用的草药。”
三人随着人流走进镇集,脚下的青石板路被踩得光滑发亮,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布庄的伙计正站在门口招揽客人,手里举着一匹靛蓝色的绸缎;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火星从门缝里溅出来,落在地上很快熄灭;小吃摊前围满了人,摊主吆喝着“刚出锅的油条、热乎的豆浆”,香气飘得老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杜大拎着买好的包子和酱肉,陆瑾则捧着一个用竹签插着的、栩栩如生的龙形糖画,正兴奋地跟杜大说着刚才看到的发簪样式。罗恩走在中间,目光随意地扫过两侧的摊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装着蛊玉的木盒,心里还在回想苗疆蛊术的能量共生原理,忽然,一股极淡却格外独特的灵气,像细弱的火苗般,轻轻撞入了他的感知。
那灵气不同于中原异人的炁息那般刚劲,也不像苗疆蛊术的能量那般阴柔,反而带着一种纸墨与朱砂特有的温润,纯净得没有一丝杂驳,像是天生就与某种术法牢牢绑定——是符箓之道的灵气。
罗恩脚步微顿,顺着灵气的来源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街角,摆着一个小小的符纸摊位。摊位是一张老旧的木桌,桌面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布上整齐地叠着一沓沓黄色符纸,旁边放着一个磨得光滑的朱砂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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