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既定,罗恩与张静清再无半分迟疑。两人四目相对,仅一个眼神便完成了所有交流——罗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果决,张静清眼底透着一份沉稳的默契。下一秒,两人身形同时展动,如两道被风卷起的青烟,瞬间划破秦岭密林的静谧。
罗恩周身炁息如凝练的寒丝,微微一荡便托起那身素色布衣,衣袂在风里展开一道利落的弧线,却连边缘都未曾蹭到身旁缠绕的藤蔓。他脚尖轻点地面堆积的腐叶,只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记,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数丈,动作干脆得不带半分烟火气,仿佛不是在疾行,而是在林间滑行;身旁的张静清则捏动道家“踏罡步斗”的步法诀,藏青色道袍的下摆轻轻扫过草尖,带起细碎的露珠,身形飘逸如鸿雁穿林,周身萦绕的淡淡金光随动作流转,每一步都精准踏在无形的地脉炁节点上,既借了地气之力,又未惊扰山脉灵韵,速度丝毫不逊于罗恩,却多了几分道家特有的飘逸出尘。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两道流光穿梭在秦岭深处的密林之中。他们掠过枝干虬结如苍龙的古木,那些饱经千年风雨的树干上,寄生着不知名的菌类,在阴影里泛着淡白色的光;越过陡峭如刀削的山岩,岩缝中生长着倔强的矮松,松针上挂着的雾珠被气流震落,砸在石面上溅起细微的水花。脚下的碎石与腐叶被两人疾驰的气浪卷起,又悄无声息地落下,只在身后留下两道转瞬即逝的残影,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耳畔是呼啸的山风与树叶摩擦的“簌簌”声,风里裹着潮湿的草木腥气,偶尔夹杂着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鸣,在空旷的山林里传出老远;眼前是不断倒退的浓绿与斑驳光影,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缝,在地面织成一张晃动的光网。可两人的目光始终锐利如鹰,瞳孔微微收缩,一边疾驰,一边凝神感应着周遭的每一丝动静——既在追查东洋鬼子那股阴邪的炁息,也在细细感受这片古老山脉深处,那股沉淀了数千年的神秘气韵。
越是深入秦岭腹地,周遭的景象便愈发苍凉而神秘。参天古木愈发粗壮,有些树干需四五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皲裂如老人的皮肤,缝隙里塞满了厚厚的苔藓,那苔藓绿得发黑,厚得能埋住人的脚踝,踩上去软乎乎的,还会渗出冰凉的水汽。部分古树的枝干上,挂着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藤蔓,藤蔓粗如儿臂,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绒毛,垂落的气根如老者的胡须,在风里轻轻摇曳,偶尔会有熟透的野果从藤蔓上掉落,砸在腐叶堆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处的山峰被浓密的云雾笼罩,那云雾如轻纱幔帐般,一层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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