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风,裹着关外未消的残雪寒气与弥漫四野的硝烟味,像一把粗糙的砂石,刮过陆瑾的脸颊。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贴在汗湿的额角,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肘部已磨出薄薄的毛边,肩头还沾着几点未干的泥渍——这是他连日赶路、与寇邪周旋的痕迹。唯有腰间那柄短剑,剑鞘虽朴素,却被摩挲得光滑发亮,贴身藏着的玄铁令牌,隔着衣襟传来微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既是三一门的弟子,更是乱世中护民斩寇的异客。
新逆生三重功法带来的蜕变,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淬炼中,愈发清晰地刻进他的骨血里。往日修习旧法时,每次与人交手,他都像在走钢丝:逆生之炁在经脉中奔涌时,稍不留神便会反噬自身,轻则气血翻涌,重则经脉受损。那时的他,如同手捧一碗滚烫的沸水,既要用这“热”伤人,又要提防被“烫”反噬。可如今,新法如春雨润田,炁息在体内流转得温顺而磅礴,只需心念微动,醇厚的炁便顺着奇经八脉自然奔涌,如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再无半分滞涩。
前几日在锦州城外的破窑旁,他便真切尝到了新法的威力。当时一队日寇带着两名投靠他们的邪道异人,正押着十几名百姓往据点去,意图用百姓做“炁术实验”。那两名邪道,一人擅长“阴火咒”,一人能驱“毒蛊”,配合日寇的三八大盖,攻势又狠又毒。陆瑾藏在窑顶,见百姓中还有几名孩童,心头发紧,当即纵身跃下。他炁息灌注周身,在体表凝成一层淡金色的无形屏障——日寇的子弹呼啸而来,打在屏障上只发出“噗噗”的闷响,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地;邪道的阴火卷着黑烟扑来,却被他体内流转的阳炁瞬间驱散,化作一缕缕白烟。
缠斗中,那驱蛊的邪道趁他不备,将一只毒蜈蚣弹向他左臂,虽被他侧身避开大半,却仍有齿尖划破皮肉,黑血瞬间渗了出来。可未等他抬手按伤口,体内的炁便如闻讯而至的卫士,自动涌向伤口,丝丝缕缕的炁包裹着毒素向外排,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黑血便转为鲜红,伤口也已结痂愈合。最终,他凭借新法赋予的超强防御、极速恢复与持久战力,一拳击碎那驱蛊邪道的丹田,又以短剑斩杀一名日寇小队长,剩下的日寇与邪道吓得仓皇逃窜,百姓们跪地磕头谢恩时,陆瑾望着他们布满泪痕的脸,心中第一次真切明白:新法不仅是修行的突破,更是乱世中“敢战、能战、护得住人”的底气。
一路向北,陆瑾的脚印印在被炮火蹂躏过的土地上,也印在了东北百姓与异人的心间。他见过太多人间炼狱:被日寇“三光政策”烧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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