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的脚步奔波于异人界的明山秀水与市井乡野,追寻着无根生的踪迹,守护着濒危的结义兄弟,却不知在他视线难以触及的阴影最深处——一处隐匿于西南瘴气密林、废弃已久的古寺地宫之中,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异人界格局的思想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地宫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木质气息与淡淡的霉味,唯一的光源是中央石台上燃烧的几盏油灯,昏黄的光晕摇曳不定,将周围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斑驳的石壁上,宛如鬼魅。无根生一袭素色长衫,斜倚在石台旁的石柱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泛着幽光的石子,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静静注视着围坐于石台周围的几人——他们,正是他最核心的追随者:张怀义、马本在、阮丰,还有那个总是神出鬼没、此刻正坐在角落阴影里,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的谷崎亭。
连日来的无尽逃亡、官府与门派的联合追缉、随时可能降临的生死危机,没有压垮这群人,反而将他们逼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如同在高压下被淬炼的精铁,他们的意志愈发坚韧,对“真相”的渴求也愈发极致。而点燃这一切的火种,便是无根生提出的那两个看似简单,却足以颠覆传统认知的命题——“何为人?”“何为诚?”
“我还是认为,‘诚’并非对门派、对他人的盲从!”张怀义盘膝而坐,身前放着一壶早已凉透的茶,他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激动,“以往我们修炼,总被教导要‘诚于师门’‘诚于功法’,可若是功法本身就有缺陷,师门的理念本就狭隘,这份‘诚’,岂不成了禁锢我们的枷锁?”他双手结印,一缕精纯的炁息在掌心流转,“我近来反复琢磨,炁之本源究竟是什么?是天地馈赠,还是人体自生?若是天地馈赠,为何每个人的炁息都有差异?若是人体自生,那是否存在一个能无限催生炁息的‘源头’?”
这番话如同惊雷,让在场几人都陷入了沉思。以往异人界的认知中,炁是天地与人体共鸣的产物,修炼者只需引气入体、凝练运转即可,从未有人质疑过“炁之本源”是否存在。可张怀义的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若是真能找到那所谓的“源头”,岂不是意味着能突破炁息的极限?
“张兄此言有理!”马本在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一枚铜片,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他素来痴迷于“化物”之术,擅长将寻常器物炼化为蕴含炁息的法宝,可一直受限于材质本身的特性。“我之前炼宝,总想着如何让炁息与材质完美融合,可方才听张兄一说,我倒觉得,或许‘化物’不必拘泥于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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