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总起于无人察觉的青萍之末。它掠过三一门的溪涧,卷起山村的柴烟,裹着西域的黄沙,穿过滇南的密林,最终在龙虎山顶的晨雾里打了个旋,悄然串联起天南海北的细碎心念。那些曾被罗恩从绝望深渊拉回人间的人,此刻正散落在山河各处,用各自的方式,将那份救命之恩,酿成了心底最醇厚的酒。
三一门的后山溪畔,溪水绕着青石板缓缓流淌,映着岸边的芦苇荡,泛着细碎的银光。田小蝶蹲在浣衣石旁,手里攥着一块粗布皂角,指尖反复搓揉着队服的衣角——那衣服上还留着当年与邪祟缠斗时的暗痕,她却总舍不得丢。皂角泡顺着水流漂远,她的目光却越过芦苇荡,望向了北方的天际,那里是罗恩如今闯荡的方向。“恩公……可千万要平安啊。”她默念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出淡淡的白。溪水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她的牵挂,偶尔有小鱼从石缝里游过,她会停下动作,静静看一会儿,想起当初被罗恩从邪祟爪下救下时,他说的那句“别怕,以后有我在”,眼眶便微微发热。
秦岭深处的隐秘山村,木屋前的空地上,风天养正抡着斧头劈柴。斧头是新打的,刃口闪着冷光,落在松木上时,“嘭”的一声闷响,木屑飞溅,落在他的粗布裤腿上。他的动作沉稳有力,每一下都劈得精准,木柴很快在墙角堆成了小山。可他的眼神,却总不自觉地瞟向村口的小路——那里草木丛生,只有一条被踩出来的窄径,通往山外。他知道,罗恩如今在外面搅动风云,说不定会引来仇家的窥探,自己守在这里,至少能护住这一方隐秘,若是有朝一日恩公需要落脚,这里便是个安稳的去处。劈完最后一根柴,他放下斧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罗恩”二字,是他用空闲时间一点点雕的。他把木牌放在木屋的窗台上,让阳光能照到,像是这样,就能离恩公的气息更近一些。
西域的商道上,黄沙漫天,风裹着沙粒,打在骆驼的鬃毛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窦汝昌牵着领头骆驼的缰绳,骆驼脖子上的铜铃“叮铃”作响,在空旷的戈壁里传出很远。他脸上蒙着一块褐色的纱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那是罗恩帮他改容时留下的痕迹,如今已能熟练地应对沿途的盘查。风沙迷了眼,他抬手掀开纱巾的一角,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回首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只有翻滚的黄沙,看不到熟悉的人影,可他心里却清楚,自己能活着走在这条商道上,能重新打理家族的生意,全靠罗恩当初那临门一脚的相救。“若是遇到恩公的仇家,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他周全。”他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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