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内的空气像浸了冷油,连方才理念碰撞时扬起的细尘都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风沙从殿门缺口钻进来,裹着荒漠的粗粝,掠过壁画上“羽族覆灭”的刻痕——那些用金粉填充的线条,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像凝固的血泪,映得满殿的警示箴言都多了几分沉重。
罗恩缓缓收回左手,裹在指尖的武装色霸气像退潮般散去,淡黑色的光晕渐次隐没,只留下指腹上残留的石屑凉意。三一法门的“守中”内劲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像山涧的清泉漫过石床,将方才因激动而泛起的气息波动彻底抚平,让他的呼吸重新沉入古殿的黑石。他的见闻色霸气仍未收起,像一张细密的蛛网,轻轻“拂过”无根生身后每一个追随者的气息:那个曾愿“活祭”的灰衣青年,垂着头,指尖反复摩挲着衣角,眼底的狂热淡了些,却仍黏着对无根生的盲从,只是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泄露了他藏在心底的犹豫——方才那道ROOM空间的屏障,不仅挡住了他赴死的路,更在他心里划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缝;灰袍老者捧着龟甲的手不再紧绷,指腹偶尔会轻轻蹭过龟甲上的符文,目光落在“过刚则折”的箴言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两个黑劲装汉子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放松,之前紧握着刀柄的手,此刻悄悄松开了半寸。
这场围绕遗迹的争夺,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的标尺。它不像术法对决那般有胜负之分,更像一场在“守护”与“执念”之间拉扯的角力,此刻尘埃落定,更像一首未完的史诗,在古殿的穹顶下留下悠长的余韵。
罗恩终究是守住了最关键的东西——那条无辜的性命。若不是他在灰衣青年触到殿门凹槽的前一瞬展开ROOM空间,若不是他用武装色霸气稳住屏障、用见闻色锁定青年体内急速流逝的生命精气,此刻那道凹槽里,早已溅满了不该流的血。此刻青年站在人群末尾,偶尔抬眼望向殿门缺口处的风沙,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那是从“诚”的祭坛上被拽回来的“活着”的实感,是罗恩硬生生从偏执里抢下来的生机。而古殿里的壁画与箴言,虽没能像惊雷般炸碎无根生的执念,却在他的追随者中埋下了种子:那些刻在石上的文明覆灭景象,那些“取之有度”的警示,像细小的藤蔓,正悄悄缠绕在他们原本狂热的心上。
无根生站在“能量核心爆炸”的壁画前,指尖轻轻划过石面上那团泛着青光的刻痕——那是毁灭的象征,却在他眼底映出近乎灼人的亮。他终究没能得到想要的“炁之本源”,这座遗迹里没有能让他一步洞悉世界本质的宝物,没有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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