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落针可闻。
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着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刚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生命。
几位主任和医护人员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世界观被颠覆的茫然中,看着秦牧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披着人皮的外星生物。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秦牧却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他小心地将扎在病人身上的银针,按照一种特定的、看似随意却又隐含规律的顺序,一根根取了下来,放回针盒。
他的动作依旧带着点笨拙的生疏感,与刚才下针时那精准如神的状态判若两人。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完成了一项很普通的任务,拍了拍手,走到江月月身边,小声说:“月月,他好像睡着了。我们回家吗?我煮的雪梨汤要凉了。”
他的心思,已经飞回了那盅为月月准备的冰糖雪梨汤上。
江月月看着他那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再看看病床上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的男子,心中感慨万千。
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再等一会儿,看看他情况会不会反复。”
秦牧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房内的气氛依旧诡异而安静。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默地观察着,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
病床上,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初时有些迷茫和涣散,似乎还没完全从之前的痛苦和昏迷中清醒过来。
但很快,那迷茫就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和警惕,如同苏醒的鹰隼。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病房环境,扫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最后,定格在了站在江月月身边,正无聊地玩着自己手指的秦牧身上。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秦牧时,那锐利警惕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
里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惊愕,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沉重的感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干涩,只发出了一点沙哑的气音。
旁边的护士连忙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湿润他的嘴唇。
男子缓了一会儿,目光再次看向秦牧,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清晰。
“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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