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牧难得没有一早就去研究中心。
T市的疫情在标准化方案和高效运转的国家机器下,已经初步得到控制,进入了相对平稳的救治和康复阶段。
他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片刻。
但习惯使然,他依旧将几味正在推演优化的药材样本,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有颜色深褐、质地酥脆的羚羊角丝。
有淡黄色、带着特有豆腥味的甘草片。
有红褐色、断面如同鸡血般的血竭。
还有几片形如小伞、散发着特殊清香的茯苓。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从研究中心带回来的、关于不同体质患者对“辟秽涤髓汤”替代方反应差异的数据报告,眉头微蹙,沉思着。
江月月去公司处理积压的事务了,江母在院子里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蹬蹬蹬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起头,就看到穿着连体小熊睡衣的小念安,从地毯那边跑了过来。
小家伙似乎刚睡醒不久,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还带着点迷蒙的水汽,目标明确地朝着茶几的方向前进。
秦牧放下报告,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笑意,看着儿子跑向他。
小念安跑到茶几旁,扶着边缘,刚好能让他的视线越过茶几边缘,看到上面那些“奇怪”的东西。
他的目光,首先就被那颜色最深、形状最特别的羚羊角丝吸引了。
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指着那堆褐色的丝丝,仰起小脸,看向秦牧,奶声奶气地、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
“辣辣的…角角!”
秦牧正准备去拿水杯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中。
他有些愕然地看向儿子。
昨晚,他只是随口一提“羚羊角”,并用“辣辣的”来形容其大寒之性可能带来的刺激感。
这小家伙,不仅记住了名字,还把他随口打的比方也记住了?
这记忆力和联想力……
秦牧心中微动,放下水杯,拿起旁边那片甘草,递到儿子面前,故意用一种随意的语气问:
“念安,那这个呢?还记得吗?”
小念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片淡黄色的甘草片,小脑袋歪了歪,似乎在努力回忆。
几秒钟后,他眼睛一亮,用小奶音雀跃地说:
“甜甜的草草!保护…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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