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楼大厅那如同炸开锅般的沸腾与哗然截然不同。
二楼,陈枭所在的包厢里,是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带着凛冽的寒意。
奢华的包厢内,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墙壁是优质的隔音材料,将楼下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过滤得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
巨大的单向玻璃幕墙,如同一个巨大的舞台,将楼下发生的一切,清晰无比、却又无声地呈现在陈枭眼前。
他刚才,就像观看一场精彩戏剧的唯一观众。
只是,这出戏的结局,完全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甚至朝着一个让他感到极度不安和……愤怒的方向发展。
他亲眼看着赵天翔那个蠢货,如同跳梁小丑般炫耀着那本精心准备的“国宝”。
他嘴角甚至曾勾起过一丝嘲讽的冷笑,嘲笑赵家的浅薄和江月月带着那个累赘赴宴的不智。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让江月月难堪,顺便观察一下那个“赘婿”在压力下反应的余兴节目。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当那个一直被他视为无物、甚至带着些许玩味心态观察的“傻子”秦牧,用一种懵懂却清晰的语气说出“不对”的时候,陈枭端坐的姿态,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改变。
当秦牧条理分明地指出笔画、鱼尾纹、乃至药方配伍这三处堪称致命的破绽时,陈枭脸上的慵懒和戏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凝聚的凝重。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双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毒蛇般的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死死锁定在楼下那个看似单薄的身影上。
这不可能!
这绝不是一个失忆的、被当成傻子的赘婿能拥有的知识和眼力!
那些关于宋版刻字风格、鱼尾纹时代特征、尤其是对中医方剂君臣佐使原理的精妙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识”甚至“天赋”的范畴!
那是需要经年累月的浸淫和极其专业的训练才能掌握的核心知识!
是深刻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当叶老最终开口,一锤定音,肯定了秦牧的所有判断时。
陈枭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叶老!
连叶知秋都对他表示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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