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载着江月月的厢式车,彻底消失在了混乱车流的尽头。
连最后一点尾灯的光晕,都被更浓的烟雾和更远的距离所吞噬。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和空气中弥漫的硝烟、血腥以及轮胎烧焦的刺鼻气味。
压制秦牧的密集火力,在目标车辆成功撤离后,也戛然而止。
那些负责断后的袭击者,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借助浓烟和混乱的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任务明确,分工清晰,丝毫不拖泥带水。
现场,只剩下真正在事故中受损的车辆,惊慌失措的普通市民,以及努力想要控制局面、却因通讯受阻和场面过于混乱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最早赶到的一些交警和路政人员。
浓密的烟雾在失去了持续源后,开始被微风缓缓吹散。
但视野的清晰,并未带来丝毫的安慰,反而更加残酷地映照出了现场的惨状。
扭曲的金属。
破碎的玻璃。
地面上狼藉的油污和碎片。
以及,那辆如同被巨兽蹂躏过、车门洞开、冒着缕缕白烟和黑烟的劳斯莱斯残骸。
秦牧就站在这片残骸的中心。
他背对着撞毁的车头,面向着车辆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
如同凝固的雕塑。
他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深色休闲装,此刻沾满了灰尘、污渍,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袭击者溅上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左边脸颊靠近颧骨的位置,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一缕鲜血缓缓渗出,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带着一种妖异而残酷的美感。
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他微微低着头。
额前黑色的碎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只能看到他紧抿成一条直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那线条紧绷、仿佛压抑着滔天巨浪的下颌轮廓。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恐惧。
不是寒冷。
而是一种如同火山在爆发前,地壳之下那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在疯狂积聚、冲撞时引发的、无法控制的震动。
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愤怒,如同有实质的寒流,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无声地扩散开来。
周围的一切声音——受伤者的呻吟,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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