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桶金:商战中的投名状(第1页)

上海的金融市场,是一座没有硝烟却尸横遍野的战场。汇率牌价的每一次闪烁,股票代码的每一次跳动,背后都是巨额财富的转移和无数命运的倾覆。这里,信息是比黄金更硬的通货,嗅觉是比算盘更快的武器。肖衍深知,若要在这孤岛立足,光有华丽的身份外壳远远不够,他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一次能震动各方耳膜的“响动”,作为他递交给这个扭曲世界的投名状。这投名状,既要递给那些暗中观察的敌人以麻痹其心,也要递给那些潜在的合作者以证明其价值,更是递给他自己,一次对自身伪装能力的淬火检验。

在公共租界交易所里红马甲们的眼中,这不过是又一场因物资短缺传言引发的寻常波动,是他们低买高卖、赚取佣兵的日常战场。对那位急需资金周转的华人纱厂老板穆先生而言,这却是关乎身家性命、工厂存续的绝望豪赌,他抛售“新亚纱厂”股票的行为,是断尾求生的悲壮。而在梅机关经济课的分析报告里,这场针对特定纺织股的做空行为,可被解读为国际游资对“大东亚共荣圈”纺织业前景的看衰,是需要警惕的金融信号。但在肖衍的棋盘上,这只是他精心设计的一步棋,目的是用穆老板的绝望和苏黛的疑心作饵,钓取自己真正需要的——信任与空间。

肖衍选择的目标精准而残酷:新亚纱厂。他通过“老掌柜”提供的、绝非来自公开市场的内幕情报,得知该厂一批至关重要的进口棉花因日军突然加强封锁而滞留青岛港,生产即将陷入瘫痪。厂长穆先生正暗中疯狂寻求贷款以期渡过难关。肖衍没有选择直接借款,那太过显眼。他布局更为迂回狠辣:通过数个看似无关的空壳公司账户,在市场上悄然散布纱厂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流言,并开始小笔、多次地沽空其股票。

他的内心并非没有波澜。利用他人的灾难获利,这与他的信念背道而驰。一种道德上的涩感如同细沙般磨砺着他的内心。但他强行将这丝不适压入冰层之下,告诉自己:这是战争,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穆老板的损失,将是确保更多人不至于流离失所所支付的代价。这种理性的自我说服,却无法完全抹去那潜藏的一丝寒意。

他的操作手法极具匠心。他没有选择在交易所大堂里声嘶力竭地喊单,而是置身于外滩一家英国人开设的俱乐部里,守着那部需要接线生转接的老式电话。他一边与一位瑞典工程师闲聊着最新的远洋货轮技术,一边用轻松的语气向经纪人下达一条条指令。“就像是《孙子兵法》里说的,‘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他放下电话,对那位工程师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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