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拉。”
沈月缓缓抬起头。她那张苍白得如同女鬼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柱子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是赌命。”
柱子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他不再争辩。这个女人的意志早已超越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他只是默默抓紧了那根由衣服和绷带拧成的、冰冷湿滑的绳索,用牙齿咬住了另一端,准备好自己的角色。
沈月没有再看他。她转身,抓住了那锈迹斑斑的旋转铁梯。
“喀拉……”
手掌传来的触感比想象中更糟。
铁梯常年浸泡在浓重的水汽中,表面布满了滑腻的青苔和一层尖锐的、如同砂纸般的硬锈。那铁锈仿佛长满了毒蛇的牙齿,只一握,就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那早已没有完好皮肤、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的手掌。
她没有丝毫犹豫。
她将绳索的一端死死绑在自己的腰上。她没有用登山扣,她用的是最可靠的、在特战队里学来的、绝不会滑脱的军用三死结。她没有抬头去看那十米的高度,那片黑暗只会吞噬她的勇气。她也没有去测试绳索的牢固程度。
她只是开始爬。
这是一场对自己身体的酷刑。
她的右臂是主要的发力点。每一次引体向上,那早已超越极限的钢铁般肌肉都在发出愤怒的尖叫。
而她的左肩,那个刚刚被张三粗暴复位过的关节,每一次抬起、每一次试图辅助平衡,都像是有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关节腔里疯狂搅动。她根本不敢让左臂承受任何重量,只能用它来勉B强维持平衡,防止自己因为发力不均而向外翻倒。
一米。
鲜血,混合着铁锈和污水,从她的掌心滴落。那血珠无声地坠入下方那片漆黑的水面,没有激起一丝声响,仿佛被这片黑暗彻底吞噬。
三米。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灼热。汗水还是河水早已分不清,它们糊住了她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她只能靠着本能和触觉,去抓握上一根铁梯。每一次抓握,都是一次新的酷刑,手掌上的皮肤被铁锈成片地撕扯下来。
五米。
她停住了。
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长钉钉在十字架上,绝望地挂在了这不上不下的半空。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她的右臂,那只完好的手臂,在连续承受了她全部的体重和攀爬的巨力后,终于达到了极限。乳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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