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宫门喋血屠国贼,一戟功成天下惊/(第1页)

金水桥下的冰在清晨第一缕淡蓝里,像鱼鳞一样一片片起伏。

静更方过,铃未响,城心却先颤了一下——像有一根极细的弦,从凤仪亭那边被人轻轻一弹。

金门阙内,帷影犹在,香道未散。董卓的金舆还停在原处,珠环斜斜,像一场猝然止住的雨。辇中人胸前衣襟被一道利落的寒痕割开,肥白的肉退了一寸,血没有立刻喷出,只在纹理里向里坠。那是礼中刀——不喧,不乱,却致命。

“肃殿——”吕布横戟而立,狮蛮锦在冷风里起伏,甲鳞在衣里一片片敛紧,仿佛他胸腔里也有一面见不得光的铠。鸿胪寺小黄门才惊觉回神,颤声再唱“奉天承运”,声尾被铃的两短打断。铃不尖,它按昨日新律,像人的心在礼下自归其位。

李儒站在辇侧,袖中指节忽然松开。他看一眼那条极细的寒痕,便知道局已定——他怕的不是死,而是笑。他看向亭外,茶棚里那些将要传出的话正像风一样在远方盘旋。他缓缓吐了一口气,把“文优”的软笑收回唇齿间,只留下两字:“礼成。”他抬手,按住董卓还未垂下的手腕,让那枝步摇轻轻滑落,不发声。然后,他退半步——到“金线”内的尽头。

王允一步踏到殿前,袖口雪白,声音却比雪更冷:“宣——董卓谋逆,假托恩礼,已伏殿刑。今以天子名,命执金吾肃宫门,禁军听令,铃内唯令,铃外听鼓。”他一字一句,像把一枚枚钉子,钉回金门阙的牌匾上。

“得令!”吕布抱拳,声音沉下去,“金门闩合,玄武门更番;殿中监,列白扇,退重甲半丈;羽林居两翼,谁越线,戟先。”

短短的令,像刀的背,从每个人耳骨里擦过去。内侍们拱手退下,白扇一列列立起,扇上无字,空白如雪;羽林换位,靴底“嗒嗒”声合着铃的节律,殿前当场清出一片净地。那净地像一副冷硬的镜子,把“国贼”的影子长久照住。

就在此时,铃外鼓动。

太师府近卫自外廊急拥而来。为首者乃胡轸,本是董卓仆从中最骁悍的一支,他披重甲,眼里一条红筋从眼角爬到鬓边:“让开!护太师回府!”他喝出的“太师”二字,在今日的风里,显得又荒又迟。

“铃内唯令。”吕布一字一顿,殿戟平横,“退半丈。”

胡轸鼻翼张开,向前一步,甲片相磨,“呛呛”作响。身后西凉铁卫刀盾齐举,脚尖已逼到金线。他抬刀——刀锋还未抬满,戟光先来。那光不夸张,不飞扬,像从一块冰的背后滑出来,悄悄沾了一点风,就把风的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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