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霸主躬身迎国士,筑巢引凤待朝阳/(第1页)

拂晓未明,宛城南塍的风先醒。

凤鸣台下水汽升腾,谷渠一线浅银,昨夜试制的小水车咯吱转着,木槽里的水沿着铁英粉涂抹的槽面流,阳未出,粉先亮,好似藏在水里的碎星。台前三榜在雾里立着,黑底白字,刻痕很深。台檐下五口铃静静悬着,风一过,轻叮一声,像替这座城划定今日的第一笔。

崔理带着“粮三检”早起立案,青囊司的小四把印盐放在竹盘里,一块块按出清晰的纹;阿箴提壶巡看伤者,给昨夜风里巡逻的兵各递一盏温盐水。粥棚烟已起,米香在湿冷里鼓出一团团白气。张辽站在台阶侧,臂上白布新换,刀背斜靠腿侧;高顺在台后验队列,半月阵不露一刃,却把一圈稳稳的“禁”铺在场边。贾诩在台侧展开竹册,陈宫抱着沙盘,丈尺夹在指缝,像要在台上做一场“算”。

“起铃。”吕布登台,不坐。细霜覆在他肩甲的线缝里,风一吹,化成微冷的水,他不理,只抬手——

“当——”

大铃一声,清而不乱。人潮像被这声轻轻拎了一下,所有喧哗自行落地,目光抬向台前。

“今日开榜。”吕布声音不高,却穿透雾气,“贤良问三案,匠作征三匠,青囊招三术。法在碑上,粥在棚里,盐在印下。先来,先问,先做。”

话未尽,榜前已有人上:江东舒阮抱图纸,雍丘冶儿提铁锤,清河许子礼执卷,依次入列。三人昨已试手,今来应“长券”。陈宫笑中带着正色,问、核、定职,诸人心气便像铁打在砧上,砰砰两下,成形。

人群未散,一顶旧青席篷车悄悄沿人缝挤来,车前挂着一串破竹铃,叮铃叮铃的声同台上风铃暗相呼应。车上坐一人,麻衣蓬首,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半张脸微黑,眼里却藏着光。他捧着一只粗瓷酒壶,壶口塞了半截破布,身上有客途的尘,但脚下极稳。车到台前,他没有起身吆喝,也不抢道,只轻轻把壶塞抽出,抿了一口,仰头望台。

“报名‘贤良’?”台吏问。

“嗯。”他应了一声,淡得像把一根针丢进水里。“江夏——庞玄。”

“庞玄?”贾诩目光一收,袖中的葫芦轻轻一摇,像在辨味。陈宫手指在沙盘边缘轻敲了一下,不言。

“先案。”吕布看他,不多礼,亦不多疑,伸手点向榜面三问,“盐乱、胡患、渠算。”

“盐乱,立‘盐道四法’之外,再添‘两引一网’。”庞玄下车不急不慢,步至台前,拱手,“两引:‘入城引’与‘出城引’相对,一引一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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