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们疯的时候,我在写诗(第1页)

唐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行行猩红的字迹,像是从墙壁里渗出的鲜血,带着刺骨的寒意,一笔一划都刻在她的神经末梢。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指尖触到墙皮时,竟黏上一丝湿冷——那是尚未干涸的血,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光,仿佛仍在缓缓蠕动。

“六岁那年,烛光摇曳,妈妈说生日快乐——现在我忘了她的脸。”

声音像从地底爬出的回响,伴随着火苗将熄未熄时噼啪炸裂的轻响,那一点微光映在林昭颤抖的睫毛上,转瞬熄灭。

“苏慕教我拍三短一长,她说那是你还活着——现在我忘了怎么哭。”

话音落下的一瞬,窗外风掠过枯藤,发出类似呜咽的摩擦声,如同记忆被强行撕开的裂帛之音。地板微微震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根须在地下抽搐生长。

每一句诗,都是一道狰狞的伤疤,揭示着一段被硬生生剜去的记忆。这间小小的宿舍,此刻仿佛成了一座记忆的陵园,而林昭,就是那个亲手为自己立碑的守墓人。空气凝滞如冰湖,呼吸之间尽是陈旧纸张与血腥混合的气息,连心跳都被压得缓慢而沉重。

泪水决堤而出,唐小满无法抑制地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抓住林昭还在蘸着鲜血的手指:那指尖冰冷、僵硬,却仍机械般移动,指甲边缘已磨出血痕,与墙上字迹连成一片蜿蜒的赤线。“别写了!林昭,求你别写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连‘写诗’这件事本身都忘掉的!”

林昭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左眼中那枚青铜铃铛的裂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有某种东西在深处缓缓转动,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细微如沙漏流动的嗡鸣。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眼角的裂纹,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仿佛抚过千年古碑上的刻痕。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燃烧般的决绝:“正因为会忘,所以才要写。”

“诗,是疯语的逆流,是系统删不掉的墓志铭。”

是夜,月色如霜,冰冷的湖面倒映着破碎的星辰,水面轻轻晃动,每一道波纹都像在复述一句未完成的诗句。林昭独自盘坐在湖岸边,石板沁出寒气,透过衣料直抵脊椎。他将那一沓沓写满血字的诗稿,一张张投入湖中。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本该浸湿沉没的血纸,在接触水面的瞬间,不仅没有散开,反而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纸上的血字陡然亮起,化作千万条纤细的红丝,无视水的阻力,逆流而上,如同追踪着某种古老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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