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雨,炸裂的光雨。
那不是火焰,不是实体,而是纯粹由声音与精神熔炼而成的能量尘埃,是“逆频癫波”与“清魂调频”在共振临界点上同归于尽后的残骸。
两种截然相反的声纹频率——一者如深渊低语,欲涤尽灵魂杂音;一者似癫狂怒潮,将理智碾为齑粉——在巅峰对撞中崩解,化作这场弥漫天地的无声光尘。
它们如一场盛大的、无声的葬礼,纷纷扬扬,洒满整座暴雨中的校园。
每一粒光尘都带着微弱的震颤,落在树叶上时,叶尖轻轻一颤,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落在积水的地面,不溅起水花,只在接触瞬间泛起一圈圈幽蓝的、近乎透明的涟漪,像是现实被轻轻撕开了一道看不见的口子。
那一声非人的嘶吼并非终结,而是某种恐怖存在的诞生啼鸣。
它撕裂了暴雨的喧嚣,焚尽了空气中最后的声波,然后,世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林小蝉被林昭最后的力量推至百米开外,撞在一棵老樟树下,树皮粗糙的纹路硌进她的后背,湿冷的苔藓沾在衣领,冲击力让她气血翻涌,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能够感知世间万物震动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空洞的茫然。
没有了。
那道与她血脉相连、如同生命基频般熟悉的震动,消失了。
不是减弱,不是被屏蔽,而是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在最高亢的颤音中,啪地一声,断了。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摸着湿漉漉的地面。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滴在手背上,冰凉如针。
泥土柔软,带着腐叶的微腥,却再也感知不到那个熟悉心跳的回响——那曾是她童年夜里安眠的节拍,是她每一次濒死时牵引她归来的灯塔。
哥哥……不在了。
光雨落在她的发梢、肩头,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腐蚀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神经末梢爬行。
它们是声波的尸体,是疯语的骨灰,每一粒都在无声地低语,诉说着那场吞噬一切的焚心幻境。
教学楼前,那些被钉在音浪中的学生和巡逻队员,此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齐刷刷地软倒在地。
他们捂着耳朵,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表情痛苦而扭曲,但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世界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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