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的空气,死寂得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林昭缓缓从冰冷的符阵中央坐起,脑中那亿万道尖锐的低语,如同退潮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世界从未如此安静,静得让他耳膜生疼。
但这片刻的安宁,代价却是掌心传来的、宛如活物蠕动般的刺痛。
他摊开手掌,那枚所谓的“伪静丹”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捧混杂着暗红血丝的细腻香灰。
丹药并非被他吞下,而是以一种更为霸道的方式,将他的血肉经脉当做了新的炉膛,强行完成了最后的炼制。
他的身体,成了祭品。
“你不是在炼药……你在养它。”
老炉匠沙哑的声音仿佛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是警告,也是一种诡异的传承。
养它?
林昭的嘴角咧开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捻起一撮尚有余温的香灰,缓缓抹上舌尖。
那苦涩中带着血腥的味道,非但没有让他作呕,反而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凶性。
那就养个更大的。
第二天,晨曦微露,林昭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地下黑市那条阴暗的通道中。
他面无表情,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往日那些嘈杂的叫卖声、窃窃私语,此刻在他耳中清晰分明,却再也无法搅动他的心神。
那亿万疯语被镇压后,他的感知反而被锤炼得如同最锋利的刀。
然而,当他走到熟悉的角落时,心头猛地一沉。
老炉匠的摊位,空了。
往日里那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炭火盆,盆中炭火尚未完全熄灭,仍有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丝未尽的檀香。
人去楼空。
林昭蹲下身,目光扫过一地狼藉。
他伸出手,拨开上层温热的炭灰,指尖忽然触及一个坚硬而滚烫的物体。
他猛地将其抽出,那是一块已经被烧得焦黑大半的玉简,入手滚烫,几乎要灼伤皮肤。
玉简残存的半边,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字迹狂乱,仿佛是刻录者在极度恐惧之下用尽全身力气留下的最后遗言。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正是他苦寻不得的,“疯语补全”的禁忌注解!
“三音非言,乃魂噬之响;补方者,必承其怨。”
短短十二个字,却仿佛蕴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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