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蔽日与暗流初涌(第1页)

旌旗蔽日与暗流初涌(第1/2页)

西南的战火硝烟尚未在巴蜀盆地的上空彻底散尽,空气中仍残留着硝石与焦土的淡淡气息,城郊农田里,刚返青的麦苗间还能看到零星的弹痕。就在这片刚从战火中复苏的土地上,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裹挟着江南水乡的温润水汽,又带着朝堂之上浓郁的熏香与威仪——正沿着崎岖的蜀道,蜿蜒涌入初显生机的成都府。

福建隆武朝廷的使团,来了。

天刚蒙蒙亮,成都北门的官道两旁就挤满了人,从城墙根一直延伸到农田边缘,像两条蜿蜒的人龙。当使团的明黄旌旗刺破晨雾,鼓乐声由远及近时,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压低,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与孩童的小声惊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支华丽而肃穆的队伍吸引,却也在不经意间,与使团人员产生了或主动、或被动的交集。

卖针线的张婆婆看着御林军卫整齐地走过,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能给这些“京城来的贵人”卖点针线?她的针线铺里还有几盒上好的绣花针,是去年没卖出去的存货,针尾还缀着细小的银珠,算是她摊位上最体面的东西。

趁着鼓乐声稍歇的间隙,张婆婆攥着那盒绣花针,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这位军爷,您看……要不要买点绣花针?针脚细,还耐用,给家里娘子做活用正好……”她的手微微发抖,针盒上的木纹被汗水浸得发亮,眼神里满是讨好的期待——若是能做成这笔生意,不仅能赚些银子,说不定还能在这些“贵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然而,走在队伍边缘的御林军卫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嘴角都没动一下。他腰间的弯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刀鞘上的铜环发出“叮”的一声,像是在无声地驱赶。张婆婆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针盒仿佛有千斤重。旁边卖布的刘掌柜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别自讨没趣了!这些人哪会用你的针线?”张婆婆这才回过神,默默退回到摊位后,把针盒藏到抽屉里,眼神里的期待彻底变成了失落——她忘了,这些“贵人”的娘子,用的恐怕是江南运来的金针银线,哪里看得上她的粗针?

不远处,一个卖糖人的老师傅也做了类似的尝试。他捏了一个小巧的龙形糖人,想递给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御林军卫:“军爷,尝尝?甜得很!”可那侍卫只是皱了皱眉,伸手一推,糖人“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放肆!钦差仪仗所在,岂容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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