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柱转动。
段风端然正坐,垂帘内观。
李慧玲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但不知段风意欲何为,便不敢打扰,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花冢的混合香型,初闻难过,久之便适应了,有种受虐后的快感。那奇异的气息在心肺中流窜,熏得人恹恹欲醉。
李慧玲稍一安静便迷糊起来。她也真有点累了。在地下不知昼夜,但总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或者说自从被井上桃用连心锁勾着她,将她从床上直接勾到钞王墓后,她就没睡过觉。
李慧玲正在半梦半醒之前,忽听段风张口唱起歌来,她一下惊醒。
“八月十五……嗯嗯……”
段风唱了几个字就清了清嗓子,似乎没找准调。旁边的李慧玲根本没听出有没有调。
段风顿了顿又开唱:“八月十五云遮天,星夜漫漫未曾看。念及明月十六圆,何恨苍茫枉嗟叹?”
他只是在吟唱,其词也是白话,但听上去有些不通。
李慧玲心道现在才农历七月二十多,怎么就八月十五了?再说在这地下,就算八月十五也不可能看到月亮啊?莫非这位队长和花冢里的那位在月圆之夜草丛之间做过什么事,他现在唱出来只是为了怀念?
李慧玲又见段风唱完四句又顿了一顿,双臂抬起来连拨带划,似在游泳,又似在将什么东西弄到一边去。
李慧玲看着曾经在课堂上道貌岸然的老师,此刻像小丑一样表演滑稽戏,她实在忍不住就想笑,却忽觉眼前一片血红。抬头见原本黑暗、空无一物的穹顶竟然已经红云密布。
团团红云翻滚纠缠,狰狞可怖。转眼间,那红云被一股巨力生生撕裂开,一轮圆月喷薄而去。那红云随即四散无踪,将全部空间让给了圆月。
圆月还带来点点星光,将穹顶变为八月十五的夜空。
月明星稀,花园静寂。
李慧玲伸手接住月华,捧到眼前。那亲切甜美在指点流动,她一时痴住了。
段风亦将双手捧那光华,再开口时声音轻柔,似不忍惊吓这静谧的夜月。
“星儿已在窗外眨眼,东方羞月正圆。一空心浮事,太清无语,笑靥浅浅。步履姗姗,秋水流转。弥及天宇,云汉绵眠。初拂柳色,清冷衣衫,月高正圆。天河流水潺潺,潺潺流水哪边?蓄青丝万丈,拖华裙千里。窗外月华恬淡,冷冷疏星眨眼……”
一首短歌,仍是语句不通、词义不明。但李慧玲闻之却如天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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