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定义,不是因为血缘而产生,而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在乎和羁绊。在常年共同生活下产生的感情,才是真正让人找到归属感的关键。
赵莫晚不知道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这个家是什么样子,但是她记忆里的童年却大多是晦暗的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哭泣,到渐渐习惯这份孤独的过程。
她是个其实有自闭症的孩子。
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赵父不知道,赵云慈不知道,王妈不知道,同学也好同事也好更不知道……
除了兰泽。
赵莫晚在遇到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地找兰泽,早就超过了一般朋友的定义,但是她却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接受兰泽的好意和照顾的时候的坦然,不是因为作为朋友和上司的他是个好人,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在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的同时,也知道自己隐秘的自闭。
如同她间歇性对肉食的疯狂一样,赵莫晚的自闭其实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某种自我保护意识。比如在飞机上从不靠窗边一定要坐走廊,比如别的交通工具则是坐在尽量靠近门的位置,比如总是反反复复检查自己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忘了东西。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小动作在大部分的时候都隐藏在她的潜意识里。
当然,总会有那么个契机将那样的自己暴露出来。不过是过去的二十年没有出现,让赵莫晚并没有自觉它的存在。
赵莫晚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治疗对象,是一个从战场上回来失去了双腿的年轻人。
他的母亲看起来年纪已经不轻,推着他有些吃力,却不愿意让儿子自己动手。他的父亲满头银丝,表情温和地跟在旁边,拄着拐杖的脚步有些不稳,但是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妻子和儿子身上。年轻人的身侧跟着一个和他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大约是他的姐姐。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装,手中却是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隐约看得到是为弟弟准备的软垫,止痛药和保温瓶。表情和身后的父亲如出一辙,没有担忧,只是浓浓的关心。
年轻人的脸上还有着并未完全消退的雀斑,鼻梁有些塌,不知道是战争的伤还是本来的面貌,总之带着一丝和他漂亮如湖水般眼睛不和谐的感觉。棕色的短发被整齐地梳理在耳后,露出额头,多了一丝历练过后的稳重。他对着赵莫晚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大部分白种人对黄种人的好奇或是不屑。甚至还尝试用他唯一听过的中文向她打招呼:
“你好?是这样说没错吧?”
“没错。你好,bonjour,丹尼。”赵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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