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转过身,殿门却在她方才沉思的时候关上,偌大的殿中只有他们三人,一个宫人都没有。
梁肆启还在与梁肇启笑说着:“寡人其实有很多心愿未了,不过此刻都已再无机会了。”
“哥哥对阿允讲,阿允替哥哥完成。”
“寡人怎么舍得让你再去辛苦,你跟随寡人已经一直都在受累了。”
梁肇启摇头,微微一笑,“弟弟不觉得辛苦,一直见哥哥受尽人欺负,弟弟起身总想有一天出人头地,让父王喜欢,让哥哥受人敬仰。好在后来哥哥先做到阿允心中这些事情,其实阿允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哥哥。”
他们兄弟二人不顾及她,将凌钰当做不存在,宛若许久不见的故人重逢,一直都在笑谈:“哪有,是哥哥对不起你,你一直没有成婚,遇到喜欢的女子却因哥哥变成这个样子,我才是最愧对的。”
凌钰没有见过这样的梁肆启,死亡身前,他一点都害怕,也再没有那些凶残暴躁,相反脾气变得太过温和。
“寡人已安排了一条小道,你应该知晓的。”梁肆启笑望着这个弟弟。
梁肇启点点头,斜长的凤目再次滑出一颗泪,“哥哥与阿允一起走吧。”
梁肆启一笑置之,“你去将那碗安胎药端来。”
凌钰一怔。
梁肇启的身躯也是一震,他久久凝视梁肆启,双唇翕动,久久说不出话。
梁肆启一直都在微笑。“去吧,去吧。”
一点一点僵硬挪开脚步,梁肇启退出殿去。他从凌钰身侧走过,却始终垂着头。仿佛做了亏心事不敢看她。
殿门敞开的那一瞬,外面的嘶吼声清晰地传入殿中来。梁肆启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他凝望凌钰笑道:“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吧。”
凌钰猜不懂他的想法,点头:“是。”
“江山已没,你心中怎样想的?”
“妾想天子其实很可怜。”
沉默横在他们中间,梁肆启好久后道:“你有恨过寡人么。当年杀死你的同伴,逼你为寡人的妃。”
“有,不过此刻好像已经淡了。”
“你说了实话。”他的声音微微动容。
托住高高隆起的小腹,凌钰轻笑,“妾想天子应该想要听妾说实话。”
“等江山覆没,你与阿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寡人不会计较。”
凌钰愕然:“天子将我交给了允王,让他带我走?”
梁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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