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持伸着手,替她传话,又问道:“那以前寺里有没有来过一个眉骨上长痣的妇人?
慧书撅着嘴道:“寺里来上香的多是妇人,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再想想、再想想!阮小幺盯着他们,视线慢慢扫了一圈,却只是失望地看见众人茫然的表情。
慧持也劝道:“想那许多作甚,咱们都是姑子,与旁人无干,况又不是你的什么表姨啊亲姑什么的。”
“我也不想做姑子……”慧贤在一旁低声道。
“谁想啊……”
众人闹了几回,便一个个散去,阮小幺也只得跟着回去,默念自己想太多,权做安慰。
她不再去想那妇人的事,每日里只在佛堂前伺候着,香客们陆陆续续的来,捐些香火钱,拜佛求神,她则在一边看着,竟是第一回看尽了这千年前的众生百态,世情人情。
有人穿红着绿、锦绣衣衫,指示下人往佛堂功德箱里散漫撒钱,却对寺外行乞的老弱病残不屑一顾;有人褐衫补丁,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米钱做了香钱,求佛祖保佑;有求子的、有求财的、有求医的,好似那佛祖真有千面千手,扶危救困。
但是不管怎样,慈航寺这一整个正月,估摸着已然赚到了一整年的开支。
她瞧着寺里寺外香客不绝,突然想起了宣明庭那日里的一番话。
——那城里看似繁盛安乐,世人蝇营狗苟,为着自己的一份家业,哪知祸在眼前。
她不知这宣朝到底是哪一朝代,但比之宋朝如何呢?当时是否看起来也是如此安康?
头顶广袤苍穹,天青如碧,脚下慈仁后土,孕育众生。站在那佛堂外、行阶前,芸芸众生,竟是教人如此悲悯,不堪想往后的零乱流离。
慧持告诉她往年间到了正月十五,就差不多没了香客,然而今年迥异,足足出了正月,方才香客渐绝。寺里一众大小姑子忙活了一整月,也才渐渐消闲了下来。
恐怕其中最高兴的不是住持,却是慧心。师叔们忙上忙下,竟没一人提到与她剃度之事,她每日里在寮房呆着,也不出去帮忙,也无人责怪,这个月竟是过的自在无比,心情也好了许多。
【剃度很繁琐吗?为何慧心拖了这么长时日?】阮小幺问慧持。
两人正缩在衾被里说话,慧持道:“头发一剃就完事儿了,也不繁琐的。可能住持和监院都太忙了吧。”
她又写道;【那往日呢?】
“你说往日剃度?”慧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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