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书手中还握着一把手发,期期艾艾对那嬷嬷道:“慧圆她也不会梳……”
“主子开口,有你反驳的份!?”那老妇人眉一横,又开始训。
慧书又低了头去,手足无措站在那处,不知该如何是好。阮小幺面无表情,心中却早已生了一些薄怒,这算什么?“强抢民女”!?
她端端正正走过去,扫了那嬷嬷一眼,“烦请嬷嬷给问一下,民女应当做什么?”
那嬷嬷是郡主跟前带来的老人,向来都是人尊着她,哪敢给她一分一毫的脸色?这小丫头虽是拿正眼看着自个儿,那眸子里莫说热络,分明冷得像三冬寒霜一般!
“‘民女’?”她夺过慧书手中的犀角梳,塞到阮小幺手中,道:“到了郡主跟前儿,都得叫‘奴婢’!不知规矩的东西!”
郡主坐在中间,对汉话懂的不多,却也听出了一股子火药味,当下便不满了,她这还披头散发地坐在那儿呢,谁那么不长眼还来顶撞!
回头瞧了一眼刚进来的这丫头,似乎正是中原女子最好的年岁,搁在北燕这处便尚有些小,不过这张脸么……她只是觉得,这小丫头还真有狐媚子的意儿!便先自便对阮小幺多了一些不喜。
她与嬷嬷说了一通,最后嬷嬷道:“今日你便给郡主梳头,梳不好,去马房伺候郡主的马!”
慧持这两日那脾性被打压的够呛,此刻却又有些恼了,抢着道:“慧圆从小都没给自个儿梳过头,她哪里会?”
那嬷嬷刚待开口,被阮小幺一句话压了下去,“郡主想梳什么头?”
“乌旋。”嬷嬷道。
什么乌旋马旋的,她在心底呸了一声,干脆不理那老女人,边摆弄郡主那头长发边道:“郡主的肤色白,下巴较尖,但是颧骨比较高,我按自个儿的想法给郡主梳个头,也许不是你常见的,但是保准好看。”
嬷嬷不给翻译,先骂了开,“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你只是个奴婢!”
郡主却依稀听懂一些意思,急着问她,嬷嬷无法,只得原话说了一遍,却见郡主罕见地没什么恼意,反而扬了扬下巴,恩准了阮小幺。
“郡主果然有气量。”阮小幺闲闲梳着头,顺便瞟了一眼干站在一旁的嬷嬷。
她一绺一绺的将头发梳开,郡主的头发乌黑顺滑,但并不是很柔软,果真头发随人。她将头发编了几绺,先缠在一边,鬓两边梳起,看似松松散散实则没有一根散乱的垂发,一股脑别到脑后,开始一点点盘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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