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才发现周围有四五个官军守着,院里头只有一间小屋,简陋无比,映着皎皎的雪色,愈发显得凄清。那几个守卫见着阮小幺,细细打量了一遭,调笑了句,“哟,来了个模样这么好的!”
一个妇人挡在前头,啐了他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你们几个可长点眼!”
那说话的人一听,忙讪笑道:“小的嘴贱、嘴贱……这不也就说说而已么!”
“呸!”那妇人斜眼扫过他,哼道:“扯臊呢,谁不晓得你们这些个勾当!”
阮小幺隐隐能猜到她说的“勾当”之意,而守卫中另一人打着圆场,“姑姑既说了,咱们自当留意,先将人放进去吧!”
几人先在屋门外锤了三下,三声闷响之后,便将厚实的屋门打开。
“姑姑请!”那人抄着手道。
阮小幺被带进去,好半天才适应了里头的昏暗,霉味与灰尘味交杂在一处,冲得人鼻头发痒,各角落处杂乱地铺着一些被褥草席,两张老旧的凳子,几条腿都似被霉蛀了一般,放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屋梁上散布的蛛网飘飘荡荡,整间屋子瞧着就像是几百年没有打扫过的空屋。
然而这“空屋”里正三三两两呆着几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或坐或卧,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见她进来,只撩起眼皮子扫了一眼,随后死鱼一样的目光却变了一些。
开门的那守卫道:“姑姑不用理会她们,这些个明日都要被发卖了的,让这位姑娘安生呆着就好。”
说着,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眼色,让人送了一套崭新的铺盖来,打扫出一片空地,整齐铺了上去。
她正想着这后门开的是不是有点大,忽的听对面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嫉恨开口,“不就长得好看一些么!到了此处,都是要被卖了的,还摆什么谱!”
阮小幺无辜躺枪,一言不发,并未理睬那女人。
“吵什么吵!”身边那男人却火了,喝道:“滚到一边去,别不识好歹,有你好果子吃!”
女人重重哼了一声,似有所忌惮,不甘心地撇过了头,不再去看他们。
安排妥当之后,一行人便准备离开,那被称作“姑姑”的妇人向阮小幺道:“姑娘在此处切莫生事,其余人被发卖,你是去不得的,呆在此处等贵人来便好。”
说罢便也转身离去。阮小幺后颈处仍是一片火辣的疼痛,瞧着那屋门被重重阖上,掳掠走了最后一丝明亮,便只剩了自己与这群半疯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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